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可告人的行动
小说：戏说王树常军长作者：哀王字数：6206更新时间 : 2014-04-01 07:05:36
张学良和于凤至愤然离开后，杨宇霆的弟弟妹妹不是没有看到，但看到哥哥那不屑一顾的样子，心中既疑惑又忐忑，在人员众多，场面宏大，热闹非凡的情形下，还是出来送了一段，看着张、于二人带着两个随从拐过一个胡同，他们才转身回去。
张学良回到大帅府，把巴掌举起老高，重重拍在桌子上，骂道：
“他妈的，你既然不义，就休怪我不仁。”于凤至心里自然明白老公在骂谁，也知道张学良所说的‘不仁’二字的深刻内涵。但她不知道老公究竟要采取怎样的行动。于是闪动怜悯而惆怅的眼神望着张学良说：
“汉卿，这些日子你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一点大姐非常理解，不过现在你为杨督办上火生气，我看也没必要。一来人的秉性是天生的，素质各有不同，何况现在他自以为是，自认为功高盖主，地位显赫，不容他人，或许随着时间过往，慢慢会有所收敛；二来虽然东北易帜已成事实，但今局势仍然纷乱复杂，人心浮动，摇摆不定，关键的是要拢住人心，震住局势。像今天这样的尴尬局面，你还是忍一忍为好，不要将事态扩大。”张学良没有吱声，只是烦躁地对身旁的丫鬟一个劲使着眼色，让她快伺候夫人回卧室休息。于凤至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老公现在正在气头上，心烦气躁也不便再去打扰，于是在丫鬟的陪同下回屋休息去了。
临回来的路上张学良就在心中打定了注意，必将杨宇霆至于死地而后快。这会儿，他站在办公桌前，两手交叉搓着，面色惨白，两眼透着少有的凶光，他在想，必须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如果眼下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知局外人，或许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老派、新派、中派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大帅的老部下，跟大帅的感情和自己一样，但也不能不逐一排队，把那些中间派和倾向派都过过筛子。如果让老帅们知道，势必要出来阻劝，会说让我要以恩情义气为重，新派们自不必说各个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不靠谱，再说中派，尽管跟自己打拼多年，对自己忠诚不二，但各个火气旺盛，做事不计后果，就拿东北易帜一事来说，虽然唯命是从，但从内心也未必是真心拥护我的所作所为。听藏式毅说近几天杨宇霆和常荫槐还要为成立什么东北铁路督办公署要来见自己，杨宇霆他不自量力，在答应他推荐的常荫槐做黑龙江省长之后还要举荐他做东北铁路督办。真是得寸进尺。他心里狠狠地骂着。望着窗外暗淡下来的夜幕，他还在回想着他与杨宇霆之间的一些纠葛和令他十分不悦的往事。。。。。。
那是大帅没有遇难之前。安**已是大势已去，大帅也有心重返东北。这时他以军团长的身份命杨宇霆火速率领四军团往滦州方向集结，而杨却不听指挥，磨磨蹭蹭，使得军令不能贯达，令他十分不满。尤其是他返奉之后，要求常荫槐抽出铁路费用以为军用，杨宇霆和常荫槐沆瀣一气，横加阻挠。致使他的治军方略难以实施；还有去年七月北平行营主任何成浚作为南京政府派代表赴奉天谈易帜之事，杨竟喧宾夺主，擅自致电南京政府，要求何成浚必须先在滦洲下车会谈后方可赴奉，岂有此理，真不知道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这不是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子耍？想想当初郭松龄兵变之后，本该押赴奉天审讯，依法执行，但就是他在大帅面前谗言，才假借将令以怨抱怨，致使他的挚友郭松龄忍恨而死；还有最让他无法忍受的就是今天祝寿让他极为下不来台的尴尬场面，这分明就是标榜自己，树立威信，将我踩在脚下想取而代之吗？想兵不血刃地掌握东北政权，莫非就是林权助说的阻挠东北易帜而推举他坐东北首脑的这种情况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不先下手为强。那么，到底从何处下手？目前的一大堆公务等着自己去办，再说自己信任的王树常王叔就能够同意我行此大事吗？按照他的性格，向来温文尔雅，息事宁人，况且怎么说他也和杨宇霆是同窗，且共事多年，虽然算不上好友，但也绝非眼看同窗遭难。正好南京政府那边近日要求东北这边再派人前去汇报东北易帜后东北人民反响以及关于东北边防军裁军、屯垦情况等诸多事宜，不如在之前想好的王树翰、邢士廉和袁金凯三个人选的基础上再把王树常这个懂军事又思维缜密的人派去，一来会使汇报东北运作情况更加周全，详细，二来也为自己接下来的下一步搬开了这个绊脚石扫除一些阻碍。正想着，忽听落地钟的钟声铿然敲响九下，他觉得王树常这时差不多已经回家，于是抓起电话，刚要摇想话柄，又马上意识到有点不妥。如果这时跟王叔交代明日进关之事，他一定会联想到今晚在杨宇霆家我所遭之冷遇，进而会想到我如今余怒未消，以派遣谈判为名有意隐瞒某种不可言传的预谋。尤其在夜晚时分，不假思索仓促间给他去电话，必会让他产生怀疑，继而露出行事端倪。他知道王树常的睿智，更知道王心细如发，敏感如电，定不会同意他任意而为。如果露出一丝马脚王就会举一反三，得出恰如其分的结论。所以，他犹豫一会儿，还是把电话挂了。提起笔来在一张军用纸签上，颤颤巍巍地写下了王树翰、邢士廉、袁金凯和王树常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张学良吩咐秘书把王树常找来，同时其他三位准备入关的官员也分别到达大帅府。张学良表情凝重，但还是一脸苍白，拉过王树常坐在沙发上说：“王叔，本来考虑到奉天军务繁忙，必有您来参议，但现在南京方面对裁军、屯垦事宜催得紧，”说着他转过脸对着坐在一旁的其他三个人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脸来接着说：“东北易帜的后续事宜是大事，如实汇报我们这边的情况，尤其在军事问题上，他们三个都是搞政务的，对此不甚了解，所以早晚我想了半宿，觉得应该派一位懂军事的人前去与南京方面进行磋商，我才能够放心，于是我便想到了只有您去才最合适，一则您德高望重，军界人脉又好，况且南京方面也有您的不少老朋友、老同学，见面说话办事得心应手；二则老蒋、张群都是您的同学，看在您的面子也会对我们多多关照。”说着，他起身站在客厅中央，对其他三位官员说道：“我这是自作主张，不妨也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王树翰笑着回道：
“少帅，你是东北的最高长官，你的话就是圣旨，”张学良听罢微笑着连连摆手，就听王树翰继续说，“再说，我们和霆午老弟都是你的老部下，且感情深厚，霆午老弟又做事老练，心思缜密，加之谋略过人，有他与我们同去真是求之不得。”邢士廉和袁金凯也赞许地称道‘我们看很好’的话语。此事一经张学良说出，王树常便觉得事发突然，尽管在心中不断产生疑惑，但看到几人乐呵呵的样子，不像是事先有啥预谋。于是便不再多想，起身恭敬地说道：
“既然，少帅相信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跟随三位大人走一趟。”张学良显得有些激动，仿佛写下身上的重担一样，轻松地笑道：
“既然，四位准备得当，愿意前往，我就让公署秘书把准备的相关材料给你们拿上，因为事情紧急，任务重大，时间又仓促，我这边事情也多就暂时不为你们践行啦，带你们回来之后，我们在奉天最后的馆子为你们接风洗尘。呵呵！”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欢笑，同时也是为自己即将实施斩首行动而发自肺腑的解脱般的笑。
四位入关官员，按照张学良的派遣，顺利地完成了馆子任务，于1月14日乘火车返回奉天。王树常回家刚一进门就听陆夫人神色慌张地小声跟他说：
“老爷，你走这几天，咱奉天城可出现惊天大事，你知道吗？”王树常一愣神，停下刚脱出大衣定格在那里，好奇地问：“出啥大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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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回到大帅府，把巴掌举起老高，重重拍在桌子上，骂道：
“他妈的，你既然不义，就休怪我不仁。”于凤至心里自然明白老公在骂谁，也知道张学良所说的‘不仁’二字的深刻内涵。但她不知道老公究竟要采取怎样的行动。于是闪动怜悯而惆怅的眼神望着张学良说：
“汉卿，这些日子你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一点大姐非常理解，不过现在你为杨督办上火生气，我看也没必要。一来人的秉性是天生的，素质各有不同，何况现在他自以为是，自认为功高盖主，地位显赫，不容他人，或许随着时间过往，慢慢会有所收敛；二来虽然东北易帜已成事实，但今局势仍然纷乱复杂，人心浮动，摇摆不定，关键的是要拢住人心，震住局势。像今天这样的尴尬局面，你还是忍一忍为好，不要将事态扩大。”张学良没有吱声，只是烦躁地对身旁的丫鬟一个劲使着眼色，让她快伺候夫人回卧室休息。于凤至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老公现在正在气头上，心烦气躁也不便再去打扰，于是在丫鬟的陪同下回屋休息去了。
临回来的路上张学良就在心中打定了注意，必将杨宇霆至于死地而后快。这会儿，他站在办公桌前，两手交叉搓着，面色惨白，两眼透着少有的凶光，他在想，必须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如果眼下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知局外人，或许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老派、新派、中派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大帅的老部下，跟大帅的感情和自己一样，但也不能不逐一排队，把那些中间派和倾向派都过过筛子。如果让老帅们知道，势必要出来阻劝，会说让我要以恩情义气为重，新派们自不必说各个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不靠谱，再说中派，尽管跟自己打拼多年，对自己忠诚不二，但各个火气旺盛，做事不计后果，就拿东北易帜一事来说，虽然唯命是从，但从内心也未必是真心拥护我的所作所为。听藏式毅说近几天杨宇霆和常荫槐还要为成立什么东北铁路督办公署要来见自己，杨宇霆他不自量力，在答应他推荐的常荫槐做黑龙江省长之后还要举荐他做东北铁路督办。真是得寸进尺。他心里狠狠地骂着。望着窗外暗淡下来的夜幕，他还在回想着他与杨宇霆之间的一些纠葛和令他十分不悦的往事。。。。。。
那是大帅没有遇难之前。安**已是大势已去，大帅也有心重返东北。这时他以军团长的身份命杨宇霆火速率领四军团往滦州方向集结，而杨却不听指挥，磨磨蹭蹭，使得军令不能贯达，令他十分不满。尤其是他返奉之后，要求常荫槐抽出铁路费用以为军用，杨宇霆和常荫槐沆瀣一气，横加阻挠。致使他的治军方略难以实施；还有去年七月北平行营主任何成浚作为南京政府派代表赴奉天谈易帜之事，杨竟喧宾夺主，擅自致电南京政府，要求何成浚必须先在滦洲下车会谈后方可赴奉，岂有此理，真不知道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这不是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子耍？想想当初郭松龄兵变之后，本该押赴奉天审讯，依法执行，但就是他在大帅面前谗言，才假借将令以怨抱怨，致使他的挚友郭松龄忍恨而死；还有最让他无法忍受的就是今天祝寿让他极为下不来台的尴尬场面，这分明就是标榜自己，树立威信，将我踩在脚下想取而代之吗？想兵不血刃地掌握东北政权，莫非就是林权助说的阻挠东北易帜而推举他坐东北首脑的这种情况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不先下手为强。那么，到底从何处下手？目前的一大堆公务等着自己去办，再说自己信任的王树常王叔就能够同意我行此大事吗？按照他的性格，向来温文尔雅，息事宁人，况且怎么说他也和杨宇霆是同窗，且共事多年，虽然算不上好友，但也绝非眼看同窗遭难。正好南京政府那边近日要求东北这边再派人前去汇报东北易帜后东北人民反响以及关于东北边防军裁军、屯垦情况等诸多事宜，不如在之前想好的王树翰、邢士廉和袁金凯三个人选的基础上再把王树常这个懂军事又思维缜密的人派去，一来会使汇报东北运作情况更加周全，详细，二来也为自己接下来的下一步搬开了这个绊脚石扫除一些阻碍。正想着，忽听落地钟的钟声铿然敲响九下，他觉得王树常这时差不多已经回家，于是抓起电话，刚要摇想话柄，又马上意识到有点不妥。如果这时跟王叔交代明日进关之事，他一定会联想到今晚在杨宇霆家我所遭之冷遇，进而会想到我如今余怒未消，以派遣谈判为名有意隐瞒某种不可言传的预谋。尤其在夜晚时分，不假思索仓促间给他去电话，必会让他产生怀疑，继而露出行事端倪。他知道王树常的睿智，更知道王心细如发，敏感如电，定不会同意他任意而为。如果露出一丝马脚王就会举一反三，得出恰如其分的结论。所以，他犹豫一会儿，还是把电话挂了。提起笔来在一张军用纸签上，颤颤巍巍地写下了王树翰、邢士廉、袁金凯和王树常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张学良吩咐秘书把王树常找来，同时其他三位准备入关的官员也分别到达大帅府。张学良表情凝重，但还是一脸苍白，拉过王树常坐在沙发上说：“王叔，本来考虑到奉天军务繁忙，必有您来参议，但现在南京方面对裁军、屯垦事宜催得紧，”说着他转过脸对着坐在一旁的其他三个人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脸来接着说：“东北易帜的后续事宜是大事，如实汇报我们这边的情况，尤其在军事问题上，他们三个都是搞政务的，对此不甚了解，所以早晚我想了半宿，觉得应该派一位懂军事的人前去与南京方面进行磋商，我才能够放心，于是我便想到了只有您去才最合适，一则您德高望重，军界人脉又好，况且南京方面也有您的不少老朋友、老同学，见面说话办事得心应手；二则老蒋、张群都是您的同学，看在您的面子也会对我们多多关照。”说着，他起身站在客厅中央，对其他三位官员说道：“我这是自作主张，不妨也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王树翰笑着回道：
“少帅，你是东北的最高长官，你的话就是圣旨，”张学良听罢微笑着连连摆手，就听王树翰继续说，“再说，我们和霆午老弟都是你的老部下，且感情深厚，霆午老弟又做事老练，心思缜密，加之谋略过人，有他与我们同去真是求之不得。”邢士廉和袁金凯也赞许地称道‘我们看很好’的话语。此事一经张学良说出，王树常便觉得事发突然，尽管在心中不断产生疑惑，但看到几人乐呵呵的样子，不像是事先有啥预谋。于是便不再多想，起身恭敬地说道：
“既然，少帅相信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跟随三位大人走一趟。”张学良显得有些激动，仿佛写下身上的重担一样，轻松地笑道：
“既然，四位准备得当，愿意前往，我就让公署秘书把准备的相关材料给你们拿上，因为事情紧急，任务重大，时间又仓促，我这边事情也多就暂时不为你们践行啦，带你们回来之后，我们在奉天最后的馆子为你们接风洗尘。呵呵！”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欢笑，同时也是为自己即将实施斩首行动而发自肺腑的解脱般的笑。
四位入关官员，按照张学良的派遣，顺利地完成了馆子任务，于1月14日乘火车返回奉天。王树常回家刚一进门就听陆夫人神色慌张地小声跟他说：
“老爷，你走这几天，咱奉天城可出现惊天大事，你知道吗？”王树常一愣神，停下刚脱出大衣定格在那里，好奇地问：“出啥大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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