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缓和关系也重要
小说：戏说王树常军长作者：哀王字数：6734更新时间 : 2014-04-01 07:05:37
张作相按照张学良的指示，对驻哈尔滨苏俄大使馆进行严密搜查，以“俄人宣传赤化，显违奉俄协定”为由封闭了苏联职工会，并强迫中东路苏方正、副局长停职。封闭哈尔滨、齐齐哈尔、海拉尔等地苏联领事馆。搜查中将前来领事馆的中东路沿线各站、三十六棚地区各工厂职工联合会、苏联商船局，远东煤油局、远东国家贸易局等负责人39人逮捕，甚至抓走苏联驻哈总领事，对此苏联就中东路事件向南京政府发出为期3日的最后通牒。同时黑龙江省城齐齐哈尔自7月1日至13日经由轮船发往萝北、瑷珲、乌云、奇克、逊河等县公文邮件，均被苏军扣留。15日中东路货车停驶，乌苏里铁桥被苏方破坏，吉林、黑龙江军队开往五站、满洲里。中苏关系一时达到冰点，双方相持不让，剑拔弩张。
就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王树常来到奉天慈恩寺现在沈河区般若寺巷16号王树翰的官邸，想与王树翰探讨一下关于中东路事件的看法，两人刚刚提起话题，忽听门外有人敲门，待来人进屋后，王树翰对这位皮肤白皙，外表斯文的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说道：
“王老弟（王家桢，张学良的外交秘书），有啥急事快说？”王家桢一脸无奈，一边从腋下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张信件递给王树翰，一边焦虑地说：
“报告秘书长，实在是有紧急情况必须向您汇报，您也知道，如今少帅因为身体原因暂在北戴河疗养，这等重要情况必须先通过您的同意才能向少帅汇报。”王树翰看罢信件眉头紧锁，把信件递给身旁的王树翰，然后说道：“王秘书，情况不容拖延，马上把这一情况向少帅汇报。”王树常看罢信件若有所思地送回王家桢手中，然后有些沮丧地说道：“看来中东路战争是不可避免啦！想着等两国断交的大事都能期满到这个时候。”王树翰送走王家桢后转回身问王树常：“霆午老弟，两国断交之事，虽然南京政府隐瞒不发，为何就料定中东路必将发生战争？”王树常轻轻把王树翰按在沙发上，嗫嚅道：“宇宙兄（王树翰的表字），如今这种境况，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少帅是何种性格之人，你我不是不清楚，一旦确定了事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不能悔改，更何况南北已经统一，军人之作风已经深入骨髓，况且东北之振兴已经把宝押在老蒋的身上，再说就中东路事件，南京政府向来为他打气撑腰，又给了200万军饷，并承诺东北之大事就是国民政府之大事，不能坐视不管，老蒋还信誓旦旦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枪给抢，少帅如今就是一个炮灰，装上火药就能出堂啦！”王树翰听罢有点诧异，忙问：“何以见得少帅决心已定，要与苏俄一争高下？”
“宇宙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王树常凑近王树翰，并未接着回答，而是从随从的公文包里拿出来王府的见面礼，一个一尺多长两条白银镇尺，交到王树翰的手上，王树翰连忙不解的追问：“霆午，你，你这是何意？”王树常一脸笑容说道：“宇宙兄，不要见怪，老弟并无他意，只是觉得老兄文彩飞扬，思路敏捷，常常要作诗论文，有需要这等物件的必要，再说这也是老弟刚从北平回来那会儿带回来专程要送给哥哥的，只是当时公务缠身，一时淡忘罢啦。”王树翰欣慰笑道：
“霆午老弟，你这不是见外了吧，咱哥俩共事多年，虚头巴脑的事你我都做不来，想必今日老弟来必有其他要事不便对你亲哥言明吧？”王树常满脸通红，王树翰知道他说谎向来都是脖子脸一起红，仿佛见到一位心仪的美丽漂亮姑娘时羞赧的样子，随即揭疮似的追问：“看看，你的来意已经写在脸上，还不从实招来！”无奈之下，王树常把相见王树翰的来意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宇宙兄既然火眼金睛，洞察管锥，那小弟就有一说一，不再隐藏啦。”
“你说。”王树翰继续追问。
“不是南京政府发文苏俄断交，我才有此想法。之前我便预料到事情必然会走到这一步，这种观点我想会和辅帅一样，不过因为辅帅之前已经对我产生芥蒂，对于我如何劝阻少帅不要过分处理中东路之事，辅帅绝不会因为我与他的意见一致，相反必会因为我与少帅交往甚密而会怀疑我在中东路问题上推波助澜，进而导致将要发生的局部战争。同时我也想到了少帅得知苏中断交的后果，也必须是通过武力才能解决，必会推选我来做急先锋。所以必然要把我派往前线，这样一来避免不了的要与张辅帅在各方利益上有所冲突，弄不好我们之间的芥蒂就会转化为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样岂不把局面搞得一团糟，将相不和何谈夺取局部战争的胜利？为此我今天来你这目的就是一个，想借助你和辅帅的关系多为我美言几句，打消他对我的不好看法，并且让他相信，我对辅帅的尊重还是一如既往，如同与大帅的感情一样，请他对小弟多包容，仅此而已。”
“哈哈，原来如此。”王树翰爽朗地大笑。自信地拍着胸脯说道：
“霆午老弟，我看你是多虑啦，辅帅岂能是心胸狭窄之人，对于你们的隔阂是小，关乎东北前途命运是大，这一点，我想他会知道轻重，好啦，好啦，这事我会转达，向他表明你的真心真意。”说着王树翰把话题一转，拿起王树常给他的银色镇尺把玩在手，掂量了几下高兴的说道：
“霆午啊，这镇尺可够分量，上面还有你的题字，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哪里哪里，说到准备确是属实，我们哥俩一个王字没掰开，且都范树字辈岂有不尊重哥哥之礼。”王树翰插话道：
“既然老弟这么给面子，不如好人做到底，就给哥哥写上几笔如何？”王树常谦逊一笑：“哥哥这不是羞煞老弟，我知道宇宙兄向来诗文云涌，书法酣畅，博文通达，小弟岂敢在鲁班门前亮斧。”
“哎！霆午老弟，你这就太谦虚了，谁不知道老弟书法堪称东北一绝，连省城书法家多禄先生都夸你书法了得，我还听说少帅给杨宇霆的挽联就是出自你手，你就不用谦虚啦。”王树常看执拗不过，忙欣然应允道：“老弟书法，实属班门弄斧，请老哥不要见笑，那就尊敬不如从命，老弟就此献丑啦！”说着拿过办公桌上一张宣纸在上面刷刷写上了王羲之的行书《兰亭集序》。王树翰看罢，连忙竖起大拇指，啧啧称道：“好字，好字，写得几乎可以弄假成真，连王羲之的神韵都在。”
又过几日，张学良接到大帅府拍去的电报后，赶忙从北戴河返回奉天。来不及休息，便召开了东北边防军紧急会议。会上他对当前形势做了细致分析，但基本上都是原来的老强调，言外之意就是东北如今并非孤立，有中央政府撑腰打气，有东北家乡父老翘首以待，收回中东路势在必得，一旦战事起来，全国都会积极响应，会得到物资、财力以及精神上的大力支持。他胸有成竹，信心满怀，踌躇满志，当即下达了布置中俄边境军事防线的命令。派王树常为防俄第一军，率一部东北军开往东线，派胡毓坤为防俄第二军军长，率一部东北军进击于西线，任命丁超为满洲里防俄军前方，梁中甲为防俄前方督战司令；总指挥奉军兵力调集六万，加之原有黑龙江、吉林边防驻军，约达十余万人，构筑防御工事，专等苏军来犯。
大军临出征头几天，王树常心思烦躁，坐卧不安。他倒不是想着自己的安危，而是想着如何面对中东路战局和如何与张作相和谐共事。如果奉命行事，坚持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势必要与张辅帅在战事部署上产生更大的分歧，张学良这边又不能敷衍搪塞，整个战局明摆着，我们人多势众，但底气和实力不足，难以与苏俄军队抗衡，孰强孰若，明眼人一看便知，加之南京方面只是擂鼓助威而不见实质性动作，更有南方势力，内讧纷争，甚至阻挠新政，挑起内战，内外交困的局面只能使南京政府两害相权取其轻。后果将是削弱我方实力，得到政权巩固之目的。但这些不能跟少帅讲，若果说之，必会造成东北军内部人心不稳，对眼下战事亦不利。想来想去，他觉得缓和与张辅帅的隔膜应该是中东路战事之前首先需要做的，但又从何处下手呢？他凝神注视办公桌上一张与部下的一张合影，蓦然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目光如炬，一脸英气的青年军官，眼前豁然开朗。他暗暗点着头，心想：嗯，就从这个青年身上寻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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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王树常来到奉天慈恩寺现在沈河区般若寺巷16号王树翰的官邸，想与王树翰探讨一下关于中东路事件的看法，两人刚刚提起话题，忽听门外有人敲门，待来人进屋后，王树翰对这位皮肤白皙，外表斯文的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说道：
“王老弟（王家桢，张学良的外交秘书），有啥急事快说？”王家桢一脸无奈，一边从腋下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张信件递给王树翰，一边焦虑地说：
“报告秘书长，实在是有紧急情况必须向您汇报，您也知道，如今少帅因为身体原因暂在北戴河疗养，这等重要情况必须先通过您的同意才能向少帅汇报。”王树翰看罢信件眉头紧锁，把信件递给身旁的王树翰，然后说道：“王秘书，情况不容拖延，马上把这一情况向少帅汇报。”王树常看罢信件若有所思地送回王家桢手中，然后有些沮丧地说道：“看来中东路战争是不可避免啦！想着等两国断交的大事都能期满到这个时候。”王树翰送走王家桢后转回身问王树常：“霆午老弟，两国断交之事，虽然南京政府隐瞒不发，为何就料定中东路必将发生战争？”王树常轻轻把王树翰按在沙发上，嗫嚅道：“宇宙兄（王树翰的表字），如今这种境况，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少帅是何种性格之人，你我不是不清楚，一旦确定了事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不能悔改，更何况南北已经统一，军人之作风已经深入骨髓，况且东北之振兴已经把宝押在老蒋的身上，再说就中东路事件，南京政府向来为他打气撑腰，又给了200万军饷，并承诺东北之大事就是国民政府之大事，不能坐视不管，老蒋还信誓旦旦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枪给抢，少帅如今就是一个炮灰，装上火药就能出堂啦！”王树翰听罢有点诧异，忙问：“何以见得少帅决心已定，要与苏俄一争高下？”
“宇宙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王树常凑近王树翰，并未接着回答，而是从随从的公文包里拿出来王府的见面礼，一个一尺多长两条白银镇尺，交到王树翰的手上，王树翰连忙不解的追问：“霆午，你，你这是何意？”王树常一脸笑容说道：“宇宙兄，不要见怪，老弟并无他意，只是觉得老兄文彩飞扬，思路敏捷，常常要作诗论文，有需要这等物件的必要，再说这也是老弟刚从北平回来那会儿带回来专程要送给哥哥的，只是当时公务缠身，一时淡忘罢啦。”王树翰欣慰笑道：
“霆午老弟，你这不是见外了吧，咱哥俩共事多年，虚头巴脑的事你我都做不来，想必今日老弟来必有其他要事不便对你亲哥言明吧？”王树常满脸通红，王树翰知道他说谎向来都是脖子脸一起红，仿佛见到一位心仪的美丽漂亮姑娘时羞赧的样子，随即揭疮似的追问：“看看，你的来意已经写在脸上，还不从实招来！”无奈之下，王树常把相见王树翰的来意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宇宙兄既然火眼金睛，洞察管锥，那小弟就有一说一，不再隐藏啦。”
“你说。”王树翰继续追问。
“不是南京政府发文苏俄断交，我才有此想法。之前我便预料到事情必然会走到这一步，这种观点我想会和辅帅一样，不过因为辅帅之前已经对我产生芥蒂，对于我如何劝阻少帅不要过分处理中东路之事，辅帅绝不会因为我与他的意见一致，相反必会因为我与少帅交往甚密而会怀疑我在中东路问题上推波助澜，进而导致将要发生的局部战争。同时我也想到了少帅得知苏中断交的后果，也必须是通过武力才能解决，必会推选我来做急先锋。所以必然要把我派往前线，这样一来避免不了的要与张辅帅在各方利益上有所冲突，弄不好我们之间的芥蒂就会转化为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样岂不把局面搞得一团糟，将相不和何谈夺取局部战争的胜利？为此我今天来你这目的就是一个，想借助你和辅帅的关系多为我美言几句，打消他对我的不好看法，并且让他相信，我对辅帅的尊重还是一如既往，如同与大帅的感情一样，请他对小弟多包容，仅此而已。”
“哈哈，原来如此。”王树翰爽朗地大笑。自信地拍着胸脯说道：
“霆午老弟，我看你是多虑啦，辅帅岂能是心胸狭窄之人，对于你们的隔阂是小，关乎东北前途命运是大，这一点，我想他会知道轻重，好啦，好啦，这事我会转达，向他表明你的真心真意。”说着王树翰把话题一转，拿起王树常给他的银色镇尺把玩在手，掂量了几下高兴的说道：
“霆午啊，这镇尺可够分量，上面还有你的题字，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哪里哪里，说到准备确是属实，我们哥俩一个王字没掰开，且都范树字辈岂有不尊重哥哥之礼。”王树翰插话道：
“既然老弟这么给面子，不如好人做到底，就给哥哥写上几笔如何？”王树常谦逊一笑：“哥哥这不是羞煞老弟，我知道宇宙兄向来诗文云涌，书法酣畅，博文通达，小弟岂敢在鲁班门前亮斧。”
“哎！霆午老弟，你这就太谦虚了，谁不知道老弟书法堪称东北一绝，连省城书法家多禄先生都夸你书法了得，我还听说少帅给杨宇霆的挽联就是出自你手，你就不用谦虚啦。”王树常看执拗不过，忙欣然应允道：“老弟书法，实属班门弄斧，请老哥不要见笑，那就尊敬不如从命，老弟就此献丑啦！”说着拿过办公桌上一张宣纸在上面刷刷写上了王羲之的行书《兰亭集序》。王树翰看罢，连忙竖起大拇指，啧啧称道：“好字，好字，写得几乎可以弄假成真，连王羲之的神韵都在。”
又过几日，张学良接到大帅府拍去的电报后，赶忙从北戴河返回奉天。来不及休息，便召开了东北边防军紧急会议。会上他对当前形势做了细致分析，但基本上都是原来的老强调，言外之意就是东北如今并非孤立，有中央政府撑腰打气，有东北家乡父老翘首以待，收回中东路势在必得，一旦战事起来，全国都会积极响应，会得到物资、财力以及精神上的大力支持。他胸有成竹，信心满怀，踌躇满志，当即下达了布置中俄边境军事防线的命令。派王树常为防俄第一军，率一部东北军开往东线，派胡毓坤为防俄第二军军长，率一部东北军进击于西线，任命丁超为满洲里防俄军前方，梁中甲为防俄前方督战司令；总指挥奉军兵力调集六万，加之原有黑龙江、吉林边防驻军，约达十余万人，构筑防御工事，专等苏军来犯。
大军临出征头几天，王树常心思烦躁，坐卧不安。他倒不是想着自己的安危，而是想着如何面对中东路战局和如何与张作相和谐共事。如果奉命行事，坚持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势必要与张辅帅在战事部署上产生更大的分歧，张学良这边又不能敷衍搪塞，整个战局明摆着，我们人多势众，但底气和实力不足，难以与苏俄军队抗衡，孰强孰若，明眼人一看便知，加之南京方面只是擂鼓助威而不见实质性动作，更有南方势力，内讧纷争，甚至阻挠新政，挑起内战，内外交困的局面只能使南京政府两害相权取其轻。后果将是削弱我方实力，得到政权巩固之目的。但这些不能跟少帅讲，若果说之，必会造成东北军内部人心不稳，对眼下战事亦不利。想来想去，他觉得缓和与张辅帅的隔膜应该是中东路战事之前首先需要做的，但又从何处下手呢？他凝神注视办公桌上一张与部下的一张合影，蓦然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目光如炬，一脸英气的青年军官，眼前豁然开朗。他暗暗点着头，心想：嗯，就从这个青年身上寻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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