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货物到家
小说：戏说王树常军长作者：哀王字数：6886更新时间 : 2014-04-01 07:05:35
“我想几天之内，木料就会有个一定，我是这么想的，”王树常的话还未说完，派去三台子打听周老爷子下落的马山和夏宇站在门外当当当的敲门。几人不禁回头望去，“都进来吧”王树常带着满意的口气向门外说道。因为他看出门外的马山和夏宇吗，满面春风，喜悦笑容挂在脸上。心里登时有了底。两人来到王树常的面前，先是一个郑重的军礼，然后兴高采烈的说道：“禀报军长，您吩咐的事情，我们圆满办妥。”马山一边说一边用眼梢瞄着屋里的其他几位长官。心里一阵兴奋，接着又说：
“我们去的时候恰巧遇到周老爷子的管家孙福，是他指引我们找到军长家，同时您让我们带去的千元银票我们也交给了王夫人，另外从北京买的给周奶奶的药材，昨天晚上给也她老人家送过去啦。”
“真没想到，”一旁站立的夏宇刚忙插话，“王军长家不禁古色古香，而且人都显得那么和蔼。”也许是怕夏宇抢过去风头，马山又抢过话来：“可不是吗，王夫人和周奶奶都争着抢着留我们吃饭住宿，给我们的感觉好像是到家了。”听到两人不跌地夸奖，王树常脸色一沉，低声阻止道：
“别在说些无关痛痒的事，快说正事！”“哎哎，是是，”马山看到王树常脸色不悦，一边点头答应，一边以埋怨的眼光看看夏宇，心想：都是你乱插嘴，不然我不早就归到正题了。于是他不好意思地一摸脑袋笑着说道：“军长，是这样，我们到你家不久，周老爷子就从周奶奶哪里赶过来，一见面就问你的情况，我说您现在情况很好，当他说出给您早已留下那车木材的时候，我们的心才落地，他还说不卖给那个新民的穆老板的理由是军长买木料受张大帅旨意，一种公务我们也没想到他会对那个老板这么说，听来还理由十足。他还说那穆老板听说是张大帅所用，便主动自己掏钱买下这批木材，白送王军长。”听到这，王树常的眼睛一瞪，忙追问道：
“这个万万不可。”夏宇插话道：“我说也是，王军长绝难认可。”
“我也是这么说的，”马山说。
“可周老爷子说，既然叫什么常荫槐的亲戚原意出资，不妨就尊敬不如从命，这样王军长也可省下一笔钱。”
“胡闹！这岂是我个人的利益，事关张大帅的声誉”王树常显然很恼火。一旁静静听着的藏式毅、丁超和齐恩铭都在心里纳罕，难得一见王树常会有这样的火气。这时就听马山笑着解释道：
“军长大人，不要动怒，我们完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就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新民那位穆老板就赶着两挂马车风风火火地找上门来，说要亲自护送这批木料到奉天，亲自交到您的手上，我们告诉他这些都有我们代劳，并把该给的银票交付周老爷子手上，那个穆老板为表诚意，令他的十几个家丁一路护送，这会停放在市郊马背客栈。”
“你告诉他们我们要晚上才能运回吗？”
“说了，我们还让他们暂且候着，看好木材，等我们前去。”王树常似乎想到的什么，忙问：
“我那舅舅没跟着一起来吧？”
“没有，”马山回答，“开始他们也想跟来，但我们说军长这边军务繁忙，有可能没有时间接待您，便一口回绝啦。”“好，好，做得对，”王树常心不在焉的说着，可心里却不是滋味，自从在火车上见到周舅舅便一直不便与他当面畅谈，近在咫尺却要忍痛不见，想必舅舅也不会更多怪罪。他看看马山和夏宇，又看看其他三人，挥一挥手臂让两个青年下去，顷刻又把他们叫住：“马山、夏宇这趟差事辛苦你们啦，先好生休息，晚上就不必在骑马前去啦，到戌时一刻的时候你们准备停当，跟谁丁旅长的车前去取货。”两人又是行个军礼，转身离去。接着王树常带领丁超、藏式毅和齐恩铭出来大帅府左侧爬满枝藤和爬山虎的角门朝寿夫人住的小青楼缓缓走去。
寿夫人当然同意王树常的主张和安排，当晚由丁超亲自率领兵工厂的两名挑选工艺精湛的师傅，开着两辆汽车借着惨淡月光和不断升腾的轻雾，从兵工厂出发，在城里绕来绕去，最终绕过皇姑屯日本宪兵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开向城郊马背客栈。两辆汽车在黑漆漆的田野里奔驰，在一个丘陵处鬼火似的不见了，过了一阵又在人的视线里闪动着两颗隐约的光柱，同时汽车的马达声在寂静的夜空上向四周散去，声音显得那样细微，仿佛每走一步，都隐含着车上的人内心的惊慌和恐惧。两辆大车已经过那片丘陵三箭地开外，后面又传来哒哒讯跑的马蹄声。这时齐恩铭担心不过，派出手下便衣尾随其后，一旦出现差池，好随时接应。这种担心，其实势必要的，尤其在奉天各方势力混杂，局势纷扰，突发事件难以预料的紧张时候，多个心眼，多留一手准备非常必要，甚至在去马背取回货物的来回路上，王树常把一切可能发生情况考虑周全，并做好预案，尤其是一旦遇到日本宪兵和马匪、胡子怎么对待，如何脱身，都几尽全能把木材运回又不能让人产生半点怀疑。
可事情并非像人想象的那样，往往是好事多磨，也就如同墨菲定律一般，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就在两辆汽车满载货物原路返回的时候，离皇姑屯新站不远处一个小树林的时候，突然被一队日本关东军的宪兵拦住，三个宪兵端着枪，那刺刀在月色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咄咄逼人。他们哇啦哇啦地一边拦截一边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日本话。好在前去的丁超曾和王树常一样在日本留学，对他们的‘鸟语’并不陌生。他借着车灯看到三个宪兵走进头辆自己坐着的车门，赶忙绕开车窗用日语跟他们对话。“ご苦労（くろう）様（さま）です（辛苦了）我々(われわれ)（我们是）あきんど（商人），勘弁してくれ（请高抬贵手）。”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士兵先是一愣，心想看着穿长衫，戴着眼镜的老头就有几分学问，竟然会说日文，真他妈不可思议。他用鼻孔轻轻地哼了一声，眼镜不再看车上的人而是带着身旁的其他两个士兵理直气壮地走向车箱用帆布遮盖的木料。他踮起脚尖，噗嗤一下向帆布上扎去，可能觉得物体坚硬无比，把自己的手腕震麻，接着挥动手臂，领着其他二人又向后车走去，过了一会，几人又大摇大摆地走回头车，向丁超哇啦了几句便走开了。丁超下意思地用手背抹了一把从额头渗出来的汗，心里说道：“好险，好险哪，要是有一个稍微懂得这种木材，或是过细盘问，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对付。”他一边想着，一边把眼睛摘下，用手帕慢慢擦拭流淌在镜片上虚汗。司机侧过脸来小声问：“丁，丁旅长”并非此人结巴，而是他当时真的不知把丁超该称兵工厂厂长还是称作28旅旅长，在片刻间，他琢磨丁超能够临危不乱，对答如流，岂能是一个厂长老板所能应付的了的，所以一时突发感慨觉得还是把他称作一个军人更加合适。丁超微微一笑说道：“刚才，他们是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说我们是商人，上城里做点木材生意，同时我也在问他他们跑到租借意外搜查是为了那般，他说，近日有南方革命党来奉天捣乱，要搜查一个逃跑的革命党。”“我的妈呀，”司机不禁吓出一身冷汗，紧把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继续说道：
“好在我们车上没有啥革命党，否则我们这趟出差定会出了乱子。”
“快点开车，别胡思乱想。”丁超很严厉地说，其实他心里清楚，如今的关东军已经今非昔比，占着自己在奉天应有的地盘不说还不时地跑到出界意外的地方肆意妄为，难怪在小青楼里齐恩铭说大帅的死因绝对跟这伙狗娘养的有关，他说据他的下属向他汇报，大帅还没决定回奉的前一个月，南满铁路那边就整天人来人往，人潮涌动，尤其到了夜间灯火通明，大量的日本宪兵戒备森严，叮叮咣咣不知在干些啥勾当，甚至连一个中国人都不许接近。难怪齐恩铭怀疑，现在的几个日本宪兵是否就是在极力掩盖他们的罪证也说不定，说什么抓南方革命党，有可能就是在搜寻那个逃跑的中国民工。这岂不是不打自着。
打一边想着，一边警觉地看着车外的场景，耳朵谛听着可疑的动静。还好，车行到城里以后，大家的心情开始放松下来，一直跟在后面的奉天便衣马队尾随其后，车子开进奉天兵工厂，铁门牢牢地关上，丁超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地。跟随车队第二辆车的马山和夏宇从车上蹦下来，呼呼地喘着粗气，喋喋骂道：“他妈的，日本人踩到我们脖子上拉屎，要是丁旅长下令，我非把那几个小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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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的时候恰巧遇到周老爷子的管家孙福，是他指引我们找到军长家，同时您让我们带去的千元银票我们也交给了王夫人，另外从北京买的给周奶奶的药材，昨天晚上给也她老人家送过去啦。”
“真没想到，”一旁站立的夏宇刚忙插话，“王军长家不禁古色古香，而且人都显得那么和蔼。”也许是怕夏宇抢过去风头，马山又抢过话来：“可不是吗，王夫人和周奶奶都争着抢着留我们吃饭住宿，给我们的感觉好像是到家了。”听到两人不跌地夸奖，王树常脸色一沉，低声阻止道：
“别在说些无关痛痒的事，快说正事！”“哎哎，是是，”马山看到王树常脸色不悦，一边点头答应，一边以埋怨的眼光看看夏宇，心想：都是你乱插嘴，不然我不早就归到正题了。于是他不好意思地一摸脑袋笑着说道：“军长，是这样，我们到你家不久，周老爷子就从周奶奶哪里赶过来，一见面就问你的情况，我说您现在情况很好，当他说出给您早已留下那车木材的时候，我们的心才落地，他还说不卖给那个新民的穆老板的理由是军长买木料受张大帅旨意，一种公务我们也没想到他会对那个老板这么说，听来还理由十足。他还说那穆老板听说是张大帅所用，便主动自己掏钱买下这批木材，白送王军长。”听到这，王树常的眼睛一瞪，忙追问道：
“这个万万不可。”夏宇插话道：“我说也是，王军长绝难认可。”
“我也是这么说的，”马山说。
“可周老爷子说，既然叫什么常荫槐的亲戚原意出资，不妨就尊敬不如从命，这样王军长也可省下一笔钱。”
“胡闹！这岂是我个人的利益，事关张大帅的声誉”王树常显然很恼火。一旁静静听着的藏式毅、丁超和齐恩铭都在心里纳罕，难得一见王树常会有这样的火气。这时就听马山笑着解释道：
“军长大人，不要动怒，我们完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就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新民那位穆老板就赶着两挂马车风风火火地找上门来，说要亲自护送这批木料到奉天，亲自交到您的手上，我们告诉他这些都有我们代劳，并把该给的银票交付周老爷子手上，那个穆老板为表诚意，令他的十几个家丁一路护送，这会停放在市郊马背客栈。”
“你告诉他们我们要晚上才能运回吗？”
“说了，我们还让他们暂且候着，看好木材，等我们前去。”王树常似乎想到的什么，忙问：
“我那舅舅没跟着一起来吧？”
“没有，”马山回答，“开始他们也想跟来，但我们说军长这边军务繁忙，有可能没有时间接待您，便一口回绝啦。”“好，好，做得对，”王树常心不在焉的说着，可心里却不是滋味，自从在火车上见到周舅舅便一直不便与他当面畅谈，近在咫尺却要忍痛不见，想必舅舅也不会更多怪罪。他看看马山和夏宇，又看看其他三人，挥一挥手臂让两个青年下去，顷刻又把他们叫住：“马山、夏宇这趟差事辛苦你们啦，先好生休息，晚上就不必在骑马前去啦，到戌时一刻的时候你们准备停当，跟谁丁旅长的车前去取货。”两人又是行个军礼，转身离去。接着王树常带领丁超、藏式毅和齐恩铭出来大帅府左侧爬满枝藤和爬山虎的角门朝寿夫人住的小青楼缓缓走去。
寿夫人当然同意王树常的主张和安排，当晚由丁超亲自率领兵工厂的两名挑选工艺精湛的师傅，开着两辆汽车借着惨淡月光和不断升腾的轻雾，从兵工厂出发，在城里绕来绕去，最终绕过皇姑屯日本宪兵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开向城郊马背客栈。两辆汽车在黑漆漆的田野里奔驰，在一个丘陵处鬼火似的不见了，过了一阵又在人的视线里闪动着两颗隐约的光柱，同时汽车的马达声在寂静的夜空上向四周散去，声音显得那样细微，仿佛每走一步，都隐含着车上的人内心的惊慌和恐惧。两辆大车已经过那片丘陵三箭地开外，后面又传来哒哒讯跑的马蹄声。这时齐恩铭担心不过，派出手下便衣尾随其后，一旦出现差池，好随时接应。这种担心，其实势必要的，尤其在奉天各方势力混杂，局势纷扰，突发事件难以预料的紧张时候，多个心眼，多留一手准备非常必要，甚至在去马背取回货物的来回路上，王树常把一切可能发生情况考虑周全，并做好预案，尤其是一旦遇到日本宪兵和马匪、胡子怎么对待，如何脱身，都几尽全能把木材运回又不能让人产生半点怀疑。
可事情并非像人想象的那样，往往是好事多磨，也就如同墨菲定律一般，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就在两辆汽车满载货物原路返回的时候，离皇姑屯新站不远处一个小树林的时候，突然被一队日本关东军的宪兵拦住，三个宪兵端着枪，那刺刀在月色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咄咄逼人。他们哇啦哇啦地一边拦截一边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日本话。好在前去的丁超曾和王树常一样在日本留学，对他们的‘鸟语’并不陌生。他借着车灯看到三个宪兵走进头辆自己坐着的车门，赶忙绕开车窗用日语跟他们对话。“ご苦労（くろう）様（さま）です（辛苦了）我々(われわれ)（我们是）あきんど（商人），勘弁してくれ（请高抬贵手）。”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士兵先是一愣，心想看着穿长衫，戴着眼镜的老头就有几分学问，竟然会说日文，真他妈不可思议。他用鼻孔轻轻地哼了一声，眼镜不再看车上的人而是带着身旁的其他两个士兵理直气壮地走向车箱用帆布遮盖的木料。他踮起脚尖，噗嗤一下向帆布上扎去，可能觉得物体坚硬无比，把自己的手腕震麻，接着挥动手臂，领着其他二人又向后车走去，过了一会，几人又大摇大摆地走回头车，向丁超哇啦了几句便走开了。丁超下意思地用手背抹了一把从额头渗出来的汗，心里说道：“好险，好险哪，要是有一个稍微懂得这种木材，或是过细盘问，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对付。”他一边想着，一边把眼睛摘下，用手帕慢慢擦拭流淌在镜片上虚汗。司机侧过脸来小声问：“丁，丁旅长”并非此人结巴，而是他当时真的不知把丁超该称兵工厂厂长还是称作28旅旅长，在片刻间，他琢磨丁超能够临危不乱，对答如流，岂能是一个厂长老板所能应付的了的，所以一时突发感慨觉得还是把他称作一个军人更加合适。丁超微微一笑说道：“刚才，他们是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说我们是商人，上城里做点木材生意，同时我也在问他他们跑到租借意外搜查是为了那般，他说，近日有南方革命党来奉天捣乱，要搜查一个逃跑的革命党。”“我的妈呀，”司机不禁吓出一身冷汗，紧把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继续说道：
“好在我们车上没有啥革命党，否则我们这趟出差定会出了乱子。”
“快点开车，别胡思乱想。”丁超很严厉地说，其实他心里清楚，如今的关东军已经今非昔比，占着自己在奉天应有的地盘不说还不时地跑到出界意外的地方肆意妄为，难怪在小青楼里齐恩铭说大帅的死因绝对跟这伙狗娘养的有关，他说据他的下属向他汇报，大帅还没决定回奉的前一个月，南满铁路那边就整天人来人往，人潮涌动，尤其到了夜间灯火通明，大量的日本宪兵戒备森严，叮叮咣咣不知在干些啥勾当，甚至连一个中国人都不许接近。难怪齐恩铭怀疑，现在的几个日本宪兵是否就是在极力掩盖他们的罪证也说不定，说什么抓南方革命党，有可能就是在搜寻那个逃跑的中国民工。这岂不是不打自着。
打一边想着，一边警觉地看着车外的场景，耳朵谛听着可疑的动静。还好，车行到城里以后，大家的心情开始放松下来，一直跟在后面的奉天便衣马队尾随其后，车子开进奉天兵工厂，铁门牢牢地关上，丁超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地。跟随车队第二辆车的马山和夏宇从车上蹦下来，呼呼地喘着粗气，喋喋骂道：“他妈的，日本人踩到我们脖子上拉屎，要是丁旅长下令，我非把那几个小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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