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车厢里边荒诞的事
小说：戏说王树常军长作者：哀王字数：5120更新时间 : 2014-04-01 07:05:33
刚才前门火车站里发生的警察军队戒严正如孙福从旁人那里听说的，确有一位大人物要来北京，而且这个大人物还并非别人，正是王树常的要好朋友，当年日本士官学校同窗学友张群。因北伐革命有了一定眉目，在蒋介石、阎锡山、冯玉祥和李宗仁几方势力汇聚京城，加之日美英法等列强参与分享中原这块大蛋糕的时候，张群却在上海忙于一些政务，所以并未随同蒋介石一同前来，老蒋也当然希望在他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有他这位忠贞不二且肝胆相照的兄弟陪伴左右才能让他心里踏实一些，所以他给张拍了一封电报，让他近日来京共商统一大计。
张群也是做事不事张扬，性格谦和而不乖张，为人也比较谦谦顺不好强之人。在他从前门火车站下车的那一时刻起，站在远处的王树常其实已经看到，并且也有此时上前与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老同学相见，共畅云树之思的冲动，但这种冲动只是在头脑中打个转，瞬间便消失了。他知道此时此刻不是老朋友共叙友情，嘘寒问暖的时候，况且这里人员复杂，暴漏自己身份是小，影响返奉行程，辜负少帅重托，奉军前途命运是大。为此他只能把这种同窗的友情深深地埋在心底，他只是向戒备森严的站口忘了两眼，心里默默地说：“张群老弟，祝你好运！只能有机会咱哥俩再会啦。”
孙福的运气还不错，买回来的车票恰好同他和他老爷周思会的车票在同一个车厢，尽管双方的座位一个在前排一个在后排，但已经是幸运的了。因为今天坐车的人比往常要多，能够彼此坐在一个车厢就是一种幸运。可这种所谓的幸运，对王树常来说却是一种无奈和尴尬。无奈的是对他本身所要完成的任务来说，舅舅的出现，无疑给他隐瞒身份，尽量不暴漏一丝蛛丝马迹平添了一种无可奈何的危险，一方面自己多年不见的亲人在这种恶劣环境和事态背景下出现，他没有料到也很想与老人唠唠家常，但时间和空间都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方面舅舅那边根本不知道他返奉的真实目的，也不可能让他知道这些，但又不能显得态度傲慢，六亲不认，这样于他的脸面，父母的脸面都说不过去，一旦传出岂不毁了家族的声誉？如若不然，还有什么好办法呢？他坐在窗口眼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绿地和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倒是思来想去了半晌。究竟该怎样处理火车上这既让人兴奋又让人尴尬的局面？正待想时，一个商人摸样的人和一个小伙计各自拎着重重的黑色皮箱，吃力地放到对面座位上方的货架上，嘴里嘀嘀咕咕说着听不懂的南方话。此时两个刚刚坐稳的随从因为习惯了军人做派且长官就在自己的身边，尽管上车之前王树常已经跟他们交代清楚，上车要多加注意自己言行，切不可莽撞行事，尤其不要多说话，多插言免得节外生枝。两个年轻人终归在军营里过惯了军令如山，维护长官利益和形象的生活，且年轻人自来的火气旺盛，看到对面的人因货架上物品早已堆满要把一个箱子转身要放到他们座位的头上时，脸色登时变样，无名怒火腾腾燃烧起来，王树常看在眼里一把拽住他们，并厉声骂道：
“你们俩休得无礼！”两人看着王树常表情凝重，只好把刚刚欠身的屁股坐回原位，但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两个人。王树常笑眯眯地地起身抢过对面仆人摸样人的箱子，一边放到货架上一边回头笑着说：
“都是出门在外，谁都要有个照应，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吗。”对面商人摸样的人看到王树常笑脸帮忙，一手推推卡在鼻梁子上的圆框近视镜，一手摘下灰色礼帽连连点头笑意盈盈地操着广东话说：“这位仁兄好人，唔方唔喺好人呐。”两随从听吧甚是好笑，相对而视不禁笑出声来，刚才一丝怒气也不知是不是跑到爪哇国去啦。王树常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虽然没有继续责备，但两人已经立即守住轻蔑的笑容恢复了常态。其实两个年轻人一个是东北人一个是河南人，根本听不懂似中文又似外文的广东话，只觉得好玩，但对王树常一个闯荡南北，征战东西的安**重要将领来说，非但去过广东且在游历各地与人接触的过程中不乏要与广东各界人士打过交道，甚至连一些简单的广东方言他都能说上几句，对于刚才老板摸样的人说的话他当然听得懂，但是此时却不能表现出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所特有的那种善谈与逢迎，故作懵懂委婉着说道：
“这位老兄的话，我们实在听不懂，请不要见怪。”言外之意是告诉对方也是在提醒两个随从语言不通，减少对话。在他的内心也确实在这种时候尽量减少与陌生人接触，两个随从自然也明白主人的意思，保持沉默，不在讲话。尽管此时，那个商人还在不停地叽里哇啦地说着难懂的感谢话或是借机过多的搭讪，看到王树常很难耐有很无助的表情，也就只好作罢。就在此时，孙福按照老爷的吩咐前来，让王树常过他那边去爷俩好絮叨絮叨，王树常一脸无奈，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推迟，忽然，一个卖杂货的人抱着一箱麻花走进车厢，并高声喊着‘天津麻花，又香又甜又脆’的吆喝话，猛地计上心来，故作痛苦状，悄悄拽了随从的衣襟示意他们不要动，站起身对孙福说：
“老哥，你等我一下，我去一趟厕所。”说着绕过座椅，随即偷偷拽了一下孙福的衣袖，孙福先是一怔，马上明白意图，当王树常走进厕所之后，他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溜达到厕所门前，等待王树常从厕所出来。不大工夫，王树常从厕所出来警觉地瞟一眼四周，发现没人注意，把一个纸团塞到孙福的手上。孙福感到纳闷，既然王军长在车站已经认下亲人，为啥这会装出神神秘秘的样子，一定有他的苦衷，况且把一个纸团偷偷塞到我的手上，看来事情复杂，一定是让我回去转达，不便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跟我说明缘由，他心领神会，不再与王树常说话悄悄地走开了。
周思会打开王树常给他的那张纸团，见上面用铅笔写着这样两行字：“舅父大人，外甥无理冒犯深表歉意，近在咫尺不得相见，实在无奈，外甥拜上。有何言语，写在纸上，我之随从随后来取。”看过之后，周思会愣了半晌，半天没醒过神来，还是管家孙福诡秘地看看左右，随即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大腿，小声说道：
“老爷，别多想啦，赶快写信！”周思会这才从云里雾里醒过神，接过孙福从衣兜里掏出的纸和笔，在大腿上写下歪歪扭扭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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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群也是做事不事张扬，性格谦和而不乖张，为人也比较谦谦顺不好强之人。在他从前门火车站下车的那一时刻起，站在远处的王树常其实已经看到，并且也有此时上前与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老同学相见，共畅云树之思的冲动，但这种冲动只是在头脑中打个转，瞬间便消失了。他知道此时此刻不是老朋友共叙友情，嘘寒问暖的时候，况且这里人员复杂，暴漏自己身份是小，影响返奉行程，辜负少帅重托，奉军前途命运是大。为此他只能把这种同窗的友情深深地埋在心底，他只是向戒备森严的站口忘了两眼，心里默默地说：“张群老弟，祝你好运！只能有机会咱哥俩再会啦。”
孙福的运气还不错，买回来的车票恰好同他和他老爷周思会的车票在同一个车厢，尽管双方的座位一个在前排一个在后排，但已经是幸运的了。因为今天坐车的人比往常要多，能够彼此坐在一个车厢就是一种幸运。可这种所谓的幸运，对王树常来说却是一种无奈和尴尬。无奈的是对他本身所要完成的任务来说，舅舅的出现，无疑给他隐瞒身份，尽量不暴漏一丝蛛丝马迹平添了一种无可奈何的危险，一方面自己多年不见的亲人在这种恶劣环境和事态背景下出现，他没有料到也很想与老人唠唠家常，但时间和空间都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方面舅舅那边根本不知道他返奉的真实目的，也不可能让他知道这些，但又不能显得态度傲慢，六亲不认，这样于他的脸面，父母的脸面都说不过去，一旦传出岂不毁了家族的声誉？如若不然，还有什么好办法呢？他坐在窗口眼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绿地和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倒是思来想去了半晌。究竟该怎样处理火车上这既让人兴奋又让人尴尬的局面？正待想时，一个商人摸样的人和一个小伙计各自拎着重重的黑色皮箱，吃力地放到对面座位上方的货架上，嘴里嘀嘀咕咕说着听不懂的南方话。此时两个刚刚坐稳的随从因为习惯了军人做派且长官就在自己的身边，尽管上车之前王树常已经跟他们交代清楚，上车要多加注意自己言行，切不可莽撞行事，尤其不要多说话，多插言免得节外生枝。两个年轻人终归在军营里过惯了军令如山，维护长官利益和形象的生活，且年轻人自来的火气旺盛，看到对面的人因货架上物品早已堆满要把一个箱子转身要放到他们座位的头上时，脸色登时变样，无名怒火腾腾燃烧起来，王树常看在眼里一把拽住他们，并厉声骂道：
“你们俩休得无礼！”两人看着王树常表情凝重，只好把刚刚欠身的屁股坐回原位，但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两个人。王树常笑眯眯地地起身抢过对面仆人摸样人的箱子，一边放到货架上一边回头笑着说：
“都是出门在外，谁都要有个照应，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吗。”对面商人摸样的人看到王树常笑脸帮忙，一手推推卡在鼻梁子上的圆框近视镜，一手摘下灰色礼帽连连点头笑意盈盈地操着广东话说：“这位仁兄好人，唔方唔喺好人呐。”两随从听吧甚是好笑，相对而视不禁笑出声来，刚才一丝怒气也不知是不是跑到爪哇国去啦。王树常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虽然没有继续责备，但两人已经立即守住轻蔑的笑容恢复了常态。其实两个年轻人一个是东北人一个是河南人，根本听不懂似中文又似外文的广东话，只觉得好玩，但对王树常一个闯荡南北，征战东西的安**重要将领来说，非但去过广东且在游历各地与人接触的过程中不乏要与广东各界人士打过交道，甚至连一些简单的广东方言他都能说上几句，对于刚才老板摸样的人说的话他当然听得懂，但是此时却不能表现出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所特有的那种善谈与逢迎，故作懵懂委婉着说道：
“这位老兄的话，我们实在听不懂，请不要见怪。”言外之意是告诉对方也是在提醒两个随从语言不通，减少对话。在他的内心也确实在这种时候尽量减少与陌生人接触，两个随从自然也明白主人的意思，保持沉默，不在讲话。尽管此时，那个商人还在不停地叽里哇啦地说着难懂的感谢话或是借机过多的搭讪，看到王树常很难耐有很无助的表情，也就只好作罢。就在此时，孙福按照老爷的吩咐前来，让王树常过他那边去爷俩好絮叨絮叨，王树常一脸无奈，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推迟，忽然，一个卖杂货的人抱着一箱麻花走进车厢，并高声喊着‘天津麻花，又香又甜又脆’的吆喝话，猛地计上心来，故作痛苦状，悄悄拽了随从的衣襟示意他们不要动，站起身对孙福说：
“老哥，你等我一下，我去一趟厕所。”说着绕过座椅，随即偷偷拽了一下孙福的衣袖，孙福先是一怔，马上明白意图，当王树常走进厕所之后，他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溜达到厕所门前，等待王树常从厕所出来。不大工夫，王树常从厕所出来警觉地瞟一眼四周，发现没人注意，把一个纸团塞到孙福的手上。孙福感到纳闷，既然王军长在车站已经认下亲人，为啥这会装出神神秘秘的样子，一定有他的苦衷，况且把一个纸团偷偷塞到我的手上，看来事情复杂，一定是让我回去转达，不便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跟我说明缘由，他心领神会，不再与王树常说话悄悄地走开了。
周思会打开王树常给他的那张纸团，见上面用铅笔写着这样两行字：“舅父大人，外甥无理冒犯深表歉意，近在咫尺不得相见，实在无奈，外甥拜上。有何言语，写在纸上，我之随从随后来取。”看过之后，周思会愣了半晌，半天没醒过神来，还是管家孙福诡秘地看看左右，随即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大腿，小声说道：
“老爷，别多想啦，赶快写信！”周思会这才从云里雾里醒过神，接过孙福从衣兜里掏出的纸和笔，在大腿上写下歪歪扭扭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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