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想说的话
小说：戏说王树常军长作者：哀王字数：5536更新时间 : 2014-04-01 07:05:27
听到王管家的叙述，王夫人不觉心凉半截。【官场】她想：老爷临终前虽没说要拿出自己家的粮食来周济要饭花子，但初衷和目的与霆午是如出一辙。按照自己的身份在老爷去世的当口，应该说是说一不二，但从来自己是吃烧不管事，料理家族这档事还真没啥主见，再说，霆午这孩子尽管不在家，但地位和声誉不比老爷在世时候低，一旦他想要做的事或已经说出去的话都是泼出去的水，铁板钉钉。连老爷活着也要给他几分面子。谁让他是这个家的又一个顶梁柱？想想老爷再世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宦官权贵、名流乡绅，尽显谄媚之能事，什么姥爷生日、过年过节啦都来家祝贺或问寒问暖。图的是啥，照顾的是谁，谁还不明白？并且，一直隐藏在心里的关于老爷的那份遗嘱，也该跟二少爷商量一下，看他是否也和我一样为了这个家，考虑再三、犹豫再三。怎么说这上上下下好几十号人口的一大家子今后还要生活的啊！想到这，她抿了一下掉在额头的带有多半银发的一绺头发，眼睛瞄着窗外，对站在一旁听后吩咐的小满丫鬟说道：
“小满，快把二少爷叫进来，我跟他说点事？”小满腿脚麻利，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王树常手提着耷拉地的白孝衫快步走进来，急切地问：
“大妈，您有啥吩咐？”王夫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手招呼他坐近她的身边，一旁一直注视停在地上的王锡珠的遗体旁的小油灯捻子的李周氏，这时也用瘦弱的手掌拍打着炕沿，嘴上说着‘快来坐一会’的体己话，待王树常坐近两位老人的身旁，王夫人却神态谨慎地拽着王树常的衣襟，眼睛斜视着屋里的其他人，歪着头小声说道：
“霆午啊，大妈有一件事想跟你说。”王树常不知王夫人要与自己说什么，只是觉得很神秘，想必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正在他不知所云之时，王夫人，起身一手拽着王树常，一手拽着李周氏，径直向外屋走去。她是不想在这个场合、这个令人伤心的场景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尤其不想让离世的王锡珠在灵魂尚未泯灭之时，听到或者看到她顾家的想法。在外人看来，李周氏可谓王家的奴仆、外姓人，其实根本不能参合到王家的大事情上来，但王夫人心里确是明镜似的，这种大事，老爷未必没跟李周氏提及过，只是李周氏不想参合进来而已，况且李周氏可说是把霆午从小带大，感情胜似母子，这个档口可以瞒着别人但不能越过李周氏，倒不是怕惹起李周氏的不满，而是怕霆午这孩子对自己有过多的想法。于是她才不避讳李周氏的情况下，也拉着李周氏走出停堂。李周氏本来也和王夫人一样都是小脚女人，但她没有想到，这会王夫人脚步如飞，就像是有王老爷的魂魄尾随其后，让他迈开平时不常有的紧张碎步惊魂未定地逃遁似的。她不明白王夫人会有什么大事，要避讳人，非要把她和霆午外外屋拉。紧走几步后，抬头瞅瞅王夫人神秘兮兮的表情，眼睛不解地又看看王树常，没有说话跟着走出去。三人来到外屋装满粮食的仓库，王夫人手指着堆满粮食的麻袋说道：
“霆午啊，刚才，你把十几号讨饭的让到西厢房的屋里，我就想起来老爷临终前对我的嘱托，本想不跟你讲，但看到这些人还有全村相亲们都在挨饿，我的心也就软了，老爷说他的丧事要办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办完七期再让他入土为安。开始我也没理解，后来他说，他并不是想借他去世的时候要点名，造点事，而是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相亲们发粮食，会真的让乡亲们多想，他觉得乡里乡亲的在他去世的时候，会讲点相情前来祭奠，就是不祭奠也会凑凑热闹，讨点饭吃，与其低三下四的来，不如明明白白的给，在七期里让全村所有老老少少，凡是瞧得起咱王家给王家面子，家里本来就揭不开锅的家全都到咱家吃饭，过后凡是提出吃饭困难的户，都分给他们一点粮食，一是为政府解了围，二也是为你在大帅面前争得面子。”王树常听后不住点头，心里为老父亲过世之后还不忘相亲的壮举而欢欣不已。脸上却显出异常的镇静和平淡。他知道大妈跟他说这些并非出于真心，而是基于老父亲临终遗言且考虑到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不得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当然，他也知道，此时的王家早已家道中落，虽说在东北乃至辽中的地界还算不上富裕户，但终究比起穷相亲来，咋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在东北军前方处处受到节制的情况下，保持地方的未定，百姓的安居乐业，失去一些粮食是多么微不足道。再说临回来守孝的时候，张大帅还相赠3000块大洋，办理丧事足够，完成老爷子的未尽之事，也绰绰有余。一箭双雕、保家为民的好事为何不做？不但对自己、对家族声望有益，就是张大帅铩羽而归之后，也会起到安定一方，树立威信的目的。
他拉过王夫人和李周氏的手，浓眉下闪着激动而愉悦的目光，轻声说道：
“既然是老父亲的意识，我想说的在理，不过这种大事还是由您二老来做主，出外这么多年，咱家的积蓄我不过问，也不清楚，只要能保证咱家上下度过这个难耐的冬天就行，况且，我临回来之时，大帅还得意给3000块大洋，让我回来操办丧事，我想有这些钱就足够了，您二老说呢？”王树常左右打量两位长者的面目表情，想通过自己这么商量口吻打消她们的顾虑，李周氏此时恍然大悟，一个劲挣脱王树常拽着他的手，脸上现出囧迫的神色，喃喃地说着：
“大奶奶，这是你们家的事，我还是不参合的好。”说着挪着碎步倒退了几步，但马上又想，自己这么外道，是否会让大奶奶不高兴，况且霆午这孩子也会产生对我的生疏感，尽管自己不是王家的主人，但霆午可一直称呼我为妈妈呢，我要是与大奶奶比起来，不见得就比他跟霆午远，但在王家生活了这么多年，王家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可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尤其这个大奶奶跟自己处得像亲姐妹一样，彼此基本上没有隔膜，这会自己溜之乎也，大太太会为此对自己产生误解，她一定会这么想：你看，平时几乎无话不谈，偏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做起了和事老，人家可要怪罪自己，嗨，还是站着一旁仔细听着，不答话就是了，谁知道霆午和大奶奶想这么做，家里其他人会不会这么想。若即若离，左右为难的想法一直左右着这位历经沧桑又娴熟淳朴的乡下老妇人。王树常对李周氏的表情也看出端倪，他知道这是他休戚与共的周妈妈的一贯与世无争的性格，就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沉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挑起别人的纷争。
王夫人，抬头看了王树常一眼，又侧身回头看看里屋方向，然后以决定的口气说道：
“那就按照老爷的遗言做吧，不过。。。。。。”王夫人的话没说完，就听房门外杜振堂的声音传进来：
“大奶奶，灵堂已经重新摆放整齐，各种程序已经就绪，您看啥事后开始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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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快把二少爷叫进来，我跟他说点事？”小满腿脚麻利，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王树常手提着耷拉地的白孝衫快步走进来，急切地问：
“大妈，您有啥吩咐？”王夫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手招呼他坐近她的身边，一旁一直注视停在地上的王锡珠的遗体旁的小油灯捻子的李周氏，这时也用瘦弱的手掌拍打着炕沿，嘴上说着‘快来坐一会’的体己话，待王树常坐近两位老人的身旁，王夫人却神态谨慎地拽着王树常的衣襟，眼睛斜视着屋里的其他人，歪着头小声说道：
“霆午啊，大妈有一件事想跟你说。”王树常不知王夫人要与自己说什么，只是觉得很神秘，想必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正在他不知所云之时，王夫人，起身一手拽着王树常，一手拽着李周氏，径直向外屋走去。她是不想在这个场合、这个令人伤心的场景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尤其不想让离世的王锡珠在灵魂尚未泯灭之时，听到或者看到她顾家的想法。在外人看来，李周氏可谓王家的奴仆、外姓人，其实根本不能参合到王家的大事情上来，但王夫人心里确是明镜似的，这种大事，老爷未必没跟李周氏提及过，只是李周氏不想参合进来而已，况且李周氏可说是把霆午从小带大，感情胜似母子，这个档口可以瞒着别人但不能越过李周氏，倒不是怕惹起李周氏的不满，而是怕霆午这孩子对自己有过多的想法。于是她才不避讳李周氏的情况下，也拉着李周氏走出停堂。李周氏本来也和王夫人一样都是小脚女人，但她没有想到，这会王夫人脚步如飞，就像是有王老爷的魂魄尾随其后，让他迈开平时不常有的紧张碎步惊魂未定地逃遁似的。她不明白王夫人会有什么大事，要避讳人，非要把她和霆午外外屋拉。紧走几步后，抬头瞅瞅王夫人神秘兮兮的表情，眼睛不解地又看看王树常，没有说话跟着走出去。三人来到外屋装满粮食的仓库，王夫人手指着堆满粮食的麻袋说道：
“霆午啊，刚才，你把十几号讨饭的让到西厢房的屋里，我就想起来老爷临终前对我的嘱托，本想不跟你讲，但看到这些人还有全村相亲们都在挨饿，我的心也就软了，老爷说他的丧事要办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办完七期再让他入土为安。开始我也没理解，后来他说，他并不是想借他去世的时候要点名，造点事，而是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相亲们发粮食，会真的让乡亲们多想，他觉得乡里乡亲的在他去世的时候，会讲点相情前来祭奠，就是不祭奠也会凑凑热闹，讨点饭吃，与其低三下四的来，不如明明白白的给，在七期里让全村所有老老少少，凡是瞧得起咱王家给王家面子，家里本来就揭不开锅的家全都到咱家吃饭，过后凡是提出吃饭困难的户，都分给他们一点粮食，一是为政府解了围，二也是为你在大帅面前争得面子。”王树常听后不住点头，心里为老父亲过世之后还不忘相亲的壮举而欢欣不已。脸上却显出异常的镇静和平淡。他知道大妈跟他说这些并非出于真心，而是基于老父亲临终遗言且考虑到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不得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当然，他也知道，此时的王家早已家道中落，虽说在东北乃至辽中的地界还算不上富裕户，但终究比起穷相亲来，咋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在东北军前方处处受到节制的情况下，保持地方的未定，百姓的安居乐业，失去一些粮食是多么微不足道。再说临回来守孝的时候，张大帅还相赠3000块大洋，办理丧事足够，完成老爷子的未尽之事，也绰绰有余。一箭双雕、保家为民的好事为何不做？不但对自己、对家族声望有益，就是张大帅铩羽而归之后，也会起到安定一方，树立威信的目的。
他拉过王夫人和李周氏的手，浓眉下闪着激动而愉悦的目光，轻声说道：
“既然是老父亲的意识，我想说的在理，不过这种大事还是由您二老来做主，出外这么多年，咱家的积蓄我不过问，也不清楚，只要能保证咱家上下度过这个难耐的冬天就行，况且，我临回来之时，大帅还得意给3000块大洋，让我回来操办丧事，我想有这些钱就足够了，您二老说呢？”王树常左右打量两位长者的面目表情，想通过自己这么商量口吻打消她们的顾虑，李周氏此时恍然大悟，一个劲挣脱王树常拽着他的手，脸上现出囧迫的神色，喃喃地说着：
“大奶奶，这是你们家的事，我还是不参合的好。”说着挪着碎步倒退了几步，但马上又想，自己这么外道，是否会让大奶奶不高兴，况且霆午这孩子也会产生对我的生疏感，尽管自己不是王家的主人，但霆午可一直称呼我为妈妈呢，我要是与大奶奶比起来，不见得就比他跟霆午远，但在王家生活了这么多年，王家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可都没把自己当外人，尤其这个大奶奶跟自己处得像亲姐妹一样，彼此基本上没有隔膜，这会自己溜之乎也，大太太会为此对自己产生误解，她一定会这么想：你看，平时几乎无话不谈，偏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做起了和事老，人家可要怪罪自己，嗨，还是站着一旁仔细听着，不答话就是了，谁知道霆午和大奶奶想这么做，家里其他人会不会这么想。若即若离，左右为难的想法一直左右着这位历经沧桑又娴熟淳朴的乡下老妇人。王树常对李周氏的表情也看出端倪，他知道这是他休戚与共的周妈妈的一贯与世无争的性格，就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沉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挑起别人的纷争。
王夫人，抬头看了王树常一眼，又侧身回头看看里屋方向，然后以决定的口气说道：
“那就按照老爷的遗言做吧，不过。。。。。。”王夫人的话没说完，就听房门外杜振堂的声音传进来：
“大奶奶，灵堂已经重新摆放整齐，各种程序已经就绪，您看啥事后开始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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