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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行为怪异的一群人

小说:戏说王树常军长作者:哀王字数:6366更新时间 : 2014-04-01 07:05:25
    已是午夜时分,北京城里依然灯火明亮,大街小巷各种店铺的门口虽说关了房门,上了门锁,但门楣上的灯罩幌子却会同暗淡的街灯慢慢的往深巷里延伸,并形成醉汉似的长长的黑影。景山北侧这时却与各处不同,这里漆黑一片,静谧异常,不时有连串的蛐蛐叫声和风吹树叶声,证明这里也不是什么安静之所。

    不多时从南锣鼓巷那边传来几声汽车的喇叭声,声音由远及近,接着从密林拐角处闪现几束灯光,隐约看到一辆小车和两辆军车向景山方向驶来。王树常从张作霖那里出来,没有急着去北京火车站赶往东北老家,而是带着卫队驱车去了福祥胡同他的宅邸。自打兴兵与国民革命军和阎锡山、冯玉祥部作战以来,他几乎没有时间回老宅一趟,倒不是惦记他老宅子,而是放心不下为他看房的刘婶。刘婶今年五十出头,为他效劳十几年的光景了,家在城郊,撇家舍业,疏于对一大家子的照料却时常要来他的老宅帮他打点这座空空如也的大房子,每次回到这座房宅的时候,很凑巧他总能看到这位慈祥而又十分勤恳的刘婶,就在他去河南作战的时候,刘婶曾告诉他,她会一直在他的宅邸坚守,直到他回来的那一天,她会原原本本地把房子交换给他。王树常也不止一次地告诫她不要为看守老宅太辛苦,必要时候就把她的一家老小接到城里来住,反正房子也大,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互相都有个照应,何况她现在年纪也大了,何必城里城外的来回跑。刘婶听了这些总会笑着一抖腰上的围裙说出几个不同意的理由:“一是城里人与乡下人生活习惯不同,乡下人冷不丁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就像人三伏天盖棉被适应不了;二一个是宅子本来很清静,来的人多反倒吵闹,况且稍有闪失弄坏了老宅的东西,没法向王树常交代,。。。。。。”每当这时,王树常便通过在街里或外地买来刘婶爱吃的水果或挑选还算时尚的不料为刘婶量身订做几件合身的衣服。刘婶几次推迟不过,只好接纳。这会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他虽然极度难过,但还是觉得先回老宅看望一下刘婶,随便把张作霖给他的3000块大洋拿出200块给刘婶,尽管知道刘婶还会推三阻四不肯接过,临回家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让刘婶收下这笔钱的理由。自己回东北为父亲奔丧守孝,按照古时候的风俗至少要守孝三年,没有特殊情况下至少也要守丧三个月。时间这么长,刘婶在北京的这所房子里生活,避免不了的要用些银两,所以给她这笔钱是让她补贴家用,雇工干点灵活啥的,同时还让刘婶最好找个帮手,免得她受累吃苦。唯有这番说辞,才让刘婶欣然同意,但还是手攥着银票以疑神的目光看了王树常老半天。

    三辆汽车从老宅那里驶出来,通过望和桥,途径景山,向东绕过朝阳门,有穿过建国门,向西直奔北京火车站。

    就在王树常带着伤心的情怀,与一个排的卫兵登上开往东北的火车的时候,东北老家三台子的院落里,也是灯火通明。

    还不时传来几声哭喊,接着老宅附近人家的家犬随即汪汪直叫,吵得街坊四邻难以入睡。

    多年前,因宅基地纠纷与王锡珠家有过隔膜的西院杜振堂家,这会也因东院昼夜不停忙于过世的王锡珠老爷子的后事,给人带来的哀婉情绪而心绪烦忧,更何况夜深人静,本该安然就寝,但烦乱的叫嚷声、凄然的哭喊声、凌乱的脚步声,加上这会狗吠不止,让本来就心神不宁的杜振堂更加难以入睡。索性他一翻身从热炕上一咕噜爬起来,披上衣服,随手从黑漆炕柜上抄起旱烟袋,又从小柜上一个用蒲草编制的手掌大小的圆形烟盒里捏一小把自家栽种的旱烟叶,放到手心,然后两手心十字交叉,轻微揉戳几下,看烟叶几乎变成碎末,放入铜质烟袋锅里,翡翠绿烟袋嘴衔入嘴里,歪着头,斜着眼,划着火柴,只见一道短促的火光在黑暗的屋子里一闪,顿时,杜振堂的眼睛自然地一眨,那面目表情顷刻显现得十分清楚:一对埽除八字盖眼眉,一双鼯猴不安灵光眼。在烟锅锅里猩红的火炭一熄一燃间,八字长眉和灵光眼神便随之一搐,仿佛在思考和回忆着不可抹去的往事。

    老伴早就听到杜振堂穿衣而坐的窸窣声,用皮松骨显手掌轻轻碰了杜振堂的膝盖,埋怨地问:

    “振堂,起来干嘛,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杜振堂抖擞一下披在身上的衣服,略带怅惘地说:

    “你没听到东院王家忙活一团吗,这会谁还能睡得着。”随即吧嗒一口烟袋,深深吸一口,然后吐出去,不无感慨地接着说道:

    “我们和王家世代做邻居,一项相安无事,到了我这代却跟人家因为房基地闹起纠纷,确实不应该呀,也许是当初太嫉妒人家,本来想着他们家家大业大怎么也不会因为几垄地跟我们计较。何况王锡珠的二儿子做着大官,不会在乎这点地方,谁知王家大儿子火爆脾气,差点因房基地纠纷跟我们动手,当时还是王锡珠为人厚道,对他的大儿子一番训诫,后来才听说王家二小子给王锡珠写了一封信,让他们不再与我们计较,你哥家在县衙门做事的侄子不也怪罪我们,说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而伤了邻里间的和气吗?自那日以后,我们两家虽说见面说话,那几垄地也成了过道,但我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像是有一口气老是出不来,可没想到王锡珠让他的儿子们,在我们去亲戚家串门的时候,一夜间把我们家的那垛院墙拆掉了,还堵住了胡同口,这更让我羞愧难当。本来人家已经让我们三分,并又把本该是人家的地完全让给我们,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曾找老王哥当面赔不是,让他把他家的那段院墙拆了,我们家的院墙砌起来,把这块地划归给他,他执意不肯,还说,这是他二儿子告诉他这么做的,否则难以让他的二儿子在世面上混,说啥要把这块地让给我们。”老伴听到这也一翻身坐起来补充道:

    “还不止这些呢?前年咱三儿子结婚,那王太太主动过来忙里忙外,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讲,”杜振堂长眉一抖,转脸直愣愣地看着老伴,心想,你还有啥事瞒着我。老伴欠欠身子,看着丈夫追索的目光说:“那会我把给咱儿媳妇的金戒指弄丢了,可又正赶上结婚仪式开始,当时把我急的不知该怎么办好,跟你说上珠宝店去买来不及,王太太看着眼里就问我,怎么回事,我一一说了,她就把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屯下来给我,让我应急,我当时推迟了,但她告诉我,那戒指虽说对她很重要,也珍贵,只要喜事过后再还给她,哪怕是一枚旧戒指也行。后来我瞒着你又买了一枚新的还给人家,你看这一家人对咱可不薄哇。明天,你说啥也得上人家看看,有啥伙计帮人家干干,或是帮助人家出出主意也好。”杜振堂微微地点着头。

    辰时未过,东山微明。一束束金黄色阳光透过几乎掉光了的枝头,晒到干燥的土地上,斑斑驳驳,隐约恰似闪烁着的片片耀眼的金子。沿着蜿蜒的土路向三台子北边望去,道路的尽头一片空旷,远处有一群黑乌鸦,有的盘旋在低矮的蓝色天空,有的蹲坐在枝桠上用嘴呛着并不干净的羽毛,有的干脆落在道路两旁,寻找着腐烂的或腐朽的食物。不一会这种安静的,安详的场景被一阵飞扬的尘土掩盖住,受惊吓的乌鸦迅速飞上枝头或名叫着逃向远处。

    待迷乱的尘土过后,一辆小轿车和三十几匹体肥彪壮的颜色各异的战马,显露出来,并在停止了的轿车周围哒哒的走动,骑在马上的人紧紧地拽着缰绳,很怕马匹不听使唤,瞬间穿出去。过了一会,从车上下来一高一矮两个人,矮个穿着军装威风凛凛,高个穿着长袍马褂,深绿缎面马褂穿着身上显得他的身材更加匀称得体,他刚对周围的人说了几句话,便回身从车上拽出黑色锦缎夹袄,然后把原来的深绿色马褂脱下来把黑色锦缎夹袄换上,此时身旁的一位敦实的副官不禁问道:“王军长,前面就是您的老家了,咱们这些人为啥停在这不再前行?还有您为啥要换服装,一身戎装,衣锦还乡,那是多少人想做都做不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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