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去见寿夫人
小说：戏说王树常军长作者：哀王字数：5436更新时间 : 2014-04-01 07:05:34
王树常听罢，心里猛然一怔：张作相既然亲自来火车站迎接又不下车，显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否则岂会顾忌自己的地位面子不想下车迎接，可以想象他此时心情是如何的坏，更有一层意思是，大帅临死前让我回来主持大帅的后事而没有考虑由他这个手足情义的兄长，必是心生芥蒂而把一肚子的怨气发泄到我的身上。既然这样不如趁机顺水推舟，免得伤了我和他乃至他们弟兄的一团和气。坐在车子里的张作相看到王树常一伙人向他坐的车子走来，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把车门轻轻推开，不等王树常开口他先说道：
“老哥没有下车迎接老弟，请老弟不要怪罪，是事出无奈啊！”他刚要再说，车外跟谁在王树常身后的陈兴亚打着圆场，像是替张作相解释又像是帮王树常讲着理解话：
“是呀，副司令昨夜刚从吉林返回，还不得休息，况且心情悲伤腿脚也不太利索，精神萎靡，霆午老弟怎能不理解？”张作相抬脸看看陈兴亚又看看王树常，心说：陈兴亚这小子跟王树常素来要好，明知道我心里积怨而出来给我打圆场帮着王树常和稀泥，你小子也不是啥好饼！王树常低头钻进车子，挨着张作相坐下，王树翰也紧跟坐进来，其余几个人也分头钻进两辆车子，车门闷声关上，便听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陈兴亚一声“开车”的话，司机赶忙调转车头一溜烟向大帅府驶去。
王树常一直攥着张作相的手，心里虽然忐忑，七上八下，但脸上笑容可掬，接连问着：
“张司令大老远星夜遄返回奉，今早又特意赶来迎接小弟，老弟真是感激不尽，其实我带俩随从悄然回来就是不想惊动大家。”说着他把脸扭向王树翰，那意思是说不光是有劳了张司令，也劳驾的你们。张作相心中彷徨，不禁暗骂：“你小子就别在这里装蒜了，当初我极力在大帅面前保举你，你才有今日，没想到我这堂堂大哥竟然还没有一个半路程咬金厉害。”王树翰不是不知道其中道理，忙说：
“张司令乃与张大帅手足之情，今赶大帅不幸心情正悲，霆午老弟也不会有多种想法，谁让咱们都是心心相印，肝胆相照呢？”张作相听到王树翰的一番解释，不免笑道：
“维宙（王树翰的表字）所言极是，我与你们同大帅的感情不同，我们兄弟沙场多年，生死相依。今闻大帅死讯，我真如万箭穿心，又如同在我的脑子里响了一声闷雷，怎能不让我伤心不已，随后我星夜返奉。又听寿夫人说今日霆午老弟回来，我高兴不已，不听寿夫人和其他弟兄的一再劝阻，前来迎接小弟，也算我带大帅感谢小弟啦。”说话时张作相确实动了真情，眼睛里闪动泪花，张作霖的容貌在眼前不时晃动。王树常赶紧安慰道：
“张司令也不要太过于悲伤，大帅对待弟兄们亲如兄弟，此次回来，在车上我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一旦回来见到张司令，我便有让张司令主持大帅后事的想法，请张司令不要推辞，至于寿夫人那里由我去说。”张作相显得有些尴尬，忙插话道：
“霆午老弟，过于自谦了吧，一则我年岁已高，记忆又差，腿脚也不太方便；二则你回来主持后事，乃大帅临终遗言，岂能违背，况且老弟办事历来稳重，考虑事情周全，又深得大帅家人器重，更重要的是在外务事情上见识广，经验多，又有雄才大略，我想少帅也会支持你主持大帅后事。”王树常连忙抬手摇摆：“张司令对小弟过奖了，凭您跟大帅的关系和深厚资历，我觉得主持后事一能服众，二能稳定局势。”张作相笑着拍着王树常的肩膀：
“老弟你就不必多说了，这事一旦敲定，不能更改，此事非你莫属！”几人正说着，轿车已经拐进寿夫人住的也是停放张作霖尸首的小青楼。这里警戒依然森然，大门口站立八位精神高度集中紧张的端枪士兵，在大兵站立的十几米处都有穿着服装的便衣来回巡逻，生怕有意外事故在大帅府附近突然发生。这是张作霖去世以来增派的严密岗哨和警力，也是经刘尚清和臧式毅等人吩咐过的，尤其在大帅死后，为了严密封锁对外消息也是以防反对派趁机滋事，把奉天城的局势搅浑而采取的必要手段。现在王树常一班人等进入小青楼大院，便看到寿夫人领着家中上老小早早站在青楼外廊红柱下向大门口不时眺望，见王树常一行人急匆匆下车，她迈着沉重的步履缓步走下青石板台阶，上前迎接。王树常上前疾步，拉过寿夫人瘦弱的手臂，悲怆地问道：
“霆午得知大帅殉难，快马加鞭召回，寿夫人有何训话，霆午受命愿为，还望寿夫人节哀顺变。”
就在王树常返奉的时候，同车来东北为儿子商谈木材生意的周思会，这会已经带着管家孙福，按照儿子告诉他的地址找到新民一家财团老板的住宅，刚要伸手轻敲朱漆大门，突然又把手缩了回来，他有点察觉地转脸问孙福：
“孙福啊，下车那会你听清霆午说了什么啦吗？”孙福睁大眼睛摇着头。周思会若有所思地自然自语道：
“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那会我看霆午的神情有些茫然，是不是他家出了啥为难事，否则一个当大官的怎么突然跟我说要购买我的木材。”心里想的还有是不是王树常的老人过世，需要买些高档木料急用，只是这种想法没有表白出来，当着下人也不好胡乱猜疑。于是便产生了要把木料留给王树常的想法，但考虑到儿子已经和新民这位老板事前有约，不好随便毁约，拿不定主意，便拉了一下孙福的衣袖，表情为难地说：
“孙福哇，你看我们还有跟穆老板商谈的必要吗？”孙福听罢一团雾水，不明白周老爷突然为何变卦，但想到刚才他问他王军长要买木材的事，猛然觉醒，赶忙回道：
“老爷，既然大少爷已经和穆老板商定好近日谈价，况且说不定木老板家趁人值，对这点金钱根本不在乎，说不定咱们会挣一笔。”周思会摇摇头，心想：孙福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孙福狡黠地看着周思会犹豫不定的眼睛，心里暗自揣测老爷的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把木料卖给王军长。但这种想法他却不说，只有从老爷嘴里亲自说出，他才能随声附和，这也是他这些年来在周家的一贯作风。即便是管家就要守自己的本分，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否则一旦某天老爷变卦会把这份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周思会又以商量的口吻问道：
“孙福哇，你看现在我有这样的想法，不知能行不能行？”
“老爷您只管说。”
“我们与穆老板该谈生意谈生意，既不能卖给他木料，又不能伤了感情，你看有啥两全其美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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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没有下车迎接老弟，请老弟不要怪罪，是事出无奈啊！”他刚要再说，车外跟谁在王树常身后的陈兴亚打着圆场，像是替张作相解释又像是帮王树常讲着理解话：
“是呀，副司令昨夜刚从吉林返回，还不得休息，况且心情悲伤腿脚也不太利索，精神萎靡，霆午老弟怎能不理解？”张作相抬脸看看陈兴亚又看看王树常，心说：陈兴亚这小子跟王树常素来要好，明知道我心里积怨而出来给我打圆场帮着王树常和稀泥，你小子也不是啥好饼！王树常低头钻进车子，挨着张作相坐下，王树翰也紧跟坐进来，其余几个人也分头钻进两辆车子，车门闷声关上，便听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陈兴亚一声“开车”的话，司机赶忙调转车头一溜烟向大帅府驶去。
王树常一直攥着张作相的手，心里虽然忐忑，七上八下，但脸上笑容可掬，接连问着：
“张司令大老远星夜遄返回奉，今早又特意赶来迎接小弟，老弟真是感激不尽，其实我带俩随从悄然回来就是不想惊动大家。”说着他把脸扭向王树翰，那意思是说不光是有劳了张司令，也劳驾的你们。张作相心中彷徨，不禁暗骂：“你小子就别在这里装蒜了，当初我极力在大帅面前保举你，你才有今日，没想到我这堂堂大哥竟然还没有一个半路程咬金厉害。”王树翰不是不知道其中道理，忙说：
“张司令乃与张大帅手足之情，今赶大帅不幸心情正悲，霆午老弟也不会有多种想法，谁让咱们都是心心相印，肝胆相照呢？”张作相听到王树翰的一番解释，不免笑道：
“维宙（王树翰的表字）所言极是，我与你们同大帅的感情不同，我们兄弟沙场多年，生死相依。今闻大帅死讯，我真如万箭穿心，又如同在我的脑子里响了一声闷雷，怎能不让我伤心不已，随后我星夜返奉。又听寿夫人说今日霆午老弟回来，我高兴不已，不听寿夫人和其他弟兄的一再劝阻，前来迎接小弟，也算我带大帅感谢小弟啦。”说话时张作相确实动了真情，眼睛里闪动泪花，张作霖的容貌在眼前不时晃动。王树常赶紧安慰道：
“张司令也不要太过于悲伤，大帅对待弟兄们亲如兄弟，此次回来，在车上我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一旦回来见到张司令，我便有让张司令主持大帅后事的想法，请张司令不要推辞，至于寿夫人那里由我去说。”张作相显得有些尴尬，忙插话道：
“霆午老弟，过于自谦了吧，一则我年岁已高，记忆又差，腿脚也不太方便；二则你回来主持后事，乃大帅临终遗言，岂能违背，况且老弟办事历来稳重，考虑事情周全，又深得大帅家人器重，更重要的是在外务事情上见识广，经验多，又有雄才大略，我想少帅也会支持你主持大帅后事。”王树常连忙抬手摇摆：“张司令对小弟过奖了，凭您跟大帅的关系和深厚资历，我觉得主持后事一能服众，二能稳定局势。”张作相笑着拍着王树常的肩膀：
“老弟你就不必多说了，这事一旦敲定，不能更改，此事非你莫属！”几人正说着，轿车已经拐进寿夫人住的也是停放张作霖尸首的小青楼。这里警戒依然森然，大门口站立八位精神高度集中紧张的端枪士兵，在大兵站立的十几米处都有穿着服装的便衣来回巡逻，生怕有意外事故在大帅府附近突然发生。这是张作霖去世以来增派的严密岗哨和警力，也是经刘尚清和臧式毅等人吩咐过的，尤其在大帅死后，为了严密封锁对外消息也是以防反对派趁机滋事，把奉天城的局势搅浑而采取的必要手段。现在王树常一班人等进入小青楼大院，便看到寿夫人领着家中上老小早早站在青楼外廊红柱下向大门口不时眺望，见王树常一行人急匆匆下车，她迈着沉重的步履缓步走下青石板台阶，上前迎接。王树常上前疾步，拉过寿夫人瘦弱的手臂，悲怆地问道：
“霆午得知大帅殉难，快马加鞭召回，寿夫人有何训话，霆午受命愿为，还望寿夫人节哀顺变。”
就在王树常返奉的时候，同车来东北为儿子商谈木材生意的周思会，这会已经带着管家孙福，按照儿子告诉他的地址找到新民一家财团老板的住宅，刚要伸手轻敲朱漆大门，突然又把手缩了回来，他有点察觉地转脸问孙福：
“孙福啊，下车那会你听清霆午说了什么啦吗？”孙福睁大眼睛摇着头。周思会若有所思地自然自语道：
“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那会我看霆午的神情有些茫然，是不是他家出了啥为难事，否则一个当大官的怎么突然跟我说要购买我的木材。”心里想的还有是不是王树常的老人过世，需要买些高档木料急用，只是这种想法没有表白出来，当着下人也不好胡乱猜疑。于是便产生了要把木料留给王树常的想法，但考虑到儿子已经和新民这位老板事前有约，不好随便毁约，拿不定主意，便拉了一下孙福的衣袖，表情为难地说：
“孙福哇，你看我们还有跟穆老板商谈的必要吗？”孙福听罢一团雾水，不明白周老爷突然为何变卦，但想到刚才他问他王军长要买木材的事，猛然觉醒，赶忙回道：
“老爷，既然大少爷已经和穆老板商定好近日谈价，况且说不定木老板家趁人值，对这点金钱根本不在乎，说不定咱们会挣一笔。”周思会摇摇头，心想：孙福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孙福狡黠地看着周思会犹豫不定的眼睛，心里暗自揣测老爷的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把木料卖给王军长。但这种想法他却不说，只有从老爷嘴里亲自说出，他才能随声附和，这也是他这些年来在周家的一贯作风。即便是管家就要守自己的本分，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否则一旦某天老爷变卦会把这份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周思会又以商量的口吻问道：
“孙福哇，你看现在我有这样的想法，不知能行不能行？”
“老爷您只管说。”
“我们与穆老板该谈生意谈生意，既不能卖给他木料，又不能伤了感情，你看有啥两全其美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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