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梦中所思所想
小说：戏说王树常军长作者：哀王字数：5754更新时间 : 2014-04-01 07:05:33
列车在蛇状爬行，而王树常此时的心情也一样百转千回。他望望远处的群山，不觉中夜幕已经悄悄降临，连远处漂浮的几朵若隐若现的白云，也不知啥时候躲进夜幕里去了。索性他抱着双臂，把头和双肩向后一沉，靠在长条木板椅背上，微闭双目，默默沉思。约莫午夜的时候，他昏昏沉沉的觉得有什么的东西压在自己的前胸，也许是因为刚才作了一个梦，突然让他感到前胸发闷，呼吸困难。刚刚浅睡不久，他觉得自己带着两个随从风尘仆仆来到奉天大帅府，来不及休息便走进小青楼。因为是半夜，一切寂静无声，只有几只不甘寂寞的东边花园池塘里的癞蛤蟆古哇古哇地叫着，同时在潮湿的挂满露珠的草稞中或是某处阴暗的墙角里不时发出唧唧吱吱蟋蟀的鸣叫。他来不及叫醒楼下守夜的仆人，蹬蹬几步走上楼梯，忽而觉得有失大雅，心中暗骂自己：慌什么，真是没用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要失去自己的身份。这样做怎能让寿夫人对自己放心。想到这他登时停下脚步，转身下楼走向仆人住的房门。没等走进敲门，门口已经站着一个身穿短衣，长得眉清目秀的丫鬟一边虚掩着门一边微笑着问道：
“是王军长吧，刚才寿夫人还向在场的大人们提到您，说您定会在今夜返奉，这可让夫人说着了，王军长果然如期而归。我现在就去告诉寿夫人去。”说着便要拔腿跑上楼向躺下不久的寿夫人禀告。王树常一把拽住她说：
“小李，莫急，莫急，既然寿夫人刚刚睡下，我们就先不要打扰她，让她多睡一会，我在这沙发上坐一会。”叫小李的丫鬟把小嘴一怒，很自信地说：
“王军长你不知道，寿夫人这几天也不曾真正休息过，整宿整夜不合眼，我们都在努力劝她睡上一会，她总是说王军长不回奉天，她就一时没有困意，说不定这会听到我们讲话就该下楼了。”正说着，忽听楼上房门一响，披着淡蓝色毛绒外氅的寿夫人从楼上走下来，没到跟前便亟不可待地说道：
“王军长可下回来啦！”话未说完，一股悲愤的热流融进喉咙，于是哽咽了好一会说不出话。王树常和丫鬟小李赶忙上前把她扶到身旁的沙发上，让她慢慢恢复平静，丫鬟小李跪在寿夫人的身后给她轻轻捶背，又不时用细嫩的玉手抚摸顺畅着她的前胸。过了一阵寿夫人精神有些回复，含着眼泪说道：
“王军长，您回来得好哇，我知道您和姥爷兄弟多年，亲如手足，不然老爷在临终前也不会特意想到要把您找回来，主持他的后事。”王树常并未搭话，只是闪动感激和惆怅的眼神听寿夫人继续说，
“这几天，东三省各大要员往来探望，均被张作相、王树翰和刘尙清、藏式毅等几位老臣婉然谢绝，再这样下去，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我和他们刚刚研究完，可大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想您今天就会回来，便告诉大家让他们先回去休息，等你回来，再把他们找来重新商量下一步该如何打算。”说着，她转脸对李丫鬟摆动着下巴，让她暂时不必照顾她，快去给王树常端杯茶，待李丫鬟走开，她欠一下身子说道：
“王军长这次回来，不知要从那几个地方下手，来平息这场骇人听闻的事件？”没等王树常回答她接着说，“现在奉天城里对大帅老爷的死众说纷纭，议论纷纷，全城百姓也人心惶惶，我这妇道人家本来就没啥主意，就请您全权办理大帅的后事了。”王树常不紧不慢地坐在寿夫人对面的一把黑漆圆凳上，两手揉搓两下看着寿夫人镇定自若地回道：
“夫人请放宽心，大帅被害这件事上一间引起各方关注，只是这时大帅的死讯还没有传播开去，这一点全凭几位老臣运筹帷幄，我在火车上就思来想去的想着回来处理这件棘手之事，觉得目前有几件大事需要寿夫人和大帅在奉的股臣们一同来办。一件是抓紧成立大帅后事筹备组织，我想这件事交给张作相张督军，因为他不禁与大帅相处多年又是袍泽弟兄，况且张督军一项为人平和，办事细致认真，交给他来办大帅后事，让人心服口服；第二件事是暗中调查大帅被害经过，查出真凶，我想这件事让陆军整理处臧士毅臧参谋来调查，待少帅回奉时作以详细汇报；第三件事是如何做好接待各方探望，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论出于何钟考虑，对需要帅府上下极力配合，这件事事关重大，稍一疏忽必会满盘搞砸，甚至会引发东北局势的动荡，所以，便有请寿夫人全盘控制，周密安排。具体事就是您要装出保持好的心态，我知道这种时候，这种场合让您装出若无其事，实在勉为其难，但也必须去做，尤其要做好家中上下人等的思想工作，在见到外人时刻，千万不能露出特别伤感的情绪，尤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痛哭失声，否则就会给少帅回奉带来更多更大的风险，这一点我相信寿夫人一定能能够做到。”寿夫人听罢连连点头，并抢话说：
“王军长的意思我懂，只是这帅府里出来进去的人员复杂，难免再长时间内不露出半点风声，至于我的家里老老少少我会安排妥当，什么时候安排什么人与外人接触我会细细嘱托，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让他们跟外人接触。只是。。。。。。”王树常知道寿夫人没说下去的真是目的，她是想说操办大帅的后续工作应在啥时候进行，是否由她和她的家人来暗中料理。想到这，他起身说道：
“寿夫人是说大帅后事情况吧，这点您不必担心，我想好了好的人选，让刘尚青刘省长来办理最好不过。刘省长一直追随大帅多年，对大帅赤胆忠心且办事谨慎、干练，妥善安排好大帅的后事不成问题。还有最后一点就是马上安排军医处的王宗承王处长每天按时来到帅府为大帅诊治，给人一种大帅仍在治疗之中的假象，消弭世上人等疑窦揣测，防止以讹传讹，把事态扩大，再有就是保持大帅府常有的那种自然气氛，权当此事件只是一个意外，帅府上下常态如初，该请安的请安，该送饭的送饭，该倒水的倒水，让我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演绎出瞒天过海的大戏。”寿夫人听罢，长出一口气，看到李丫鬟用黑漆托盘端来热气腾腾的热茶，不由得想起什么，忙吩咐丫鬟道：
“哎，小李子，快把楼上大帅穿过的羊毛坎肩拿下来给王军长穿上，”说完一边拽裹着身上的绒衣一边摆手让丫鬟快些上楼，王树常连忙阻止，刚要说话，丫鬟腿脚麻利已经跑到楼梯第五级台阶，寿夫人接着说：“现在谁说已是夏季，但今晚的气温还有点凉，您刚刚下车马不停蹄刚来，鞍马劳顿，来不及休息，还是注意点身体的好，再说明天起您还要主持大帅的后事。”王树常感激地坐下来，没在推迟，稍过一阵，李丫鬟把羊毛坎肩找来，披在王树常的身上，同时就听寿夫人关怀地让他快快穿上。因为张作霖个头矮小，自然穿的衣服也不会太大，但既然夫人如此关心，王树常也不得不试着往身上套，刚刚穿上便觉得周身紧绷，仿佛穿一件瘦身衣，加之李丫鬟上前帮他逐一系上纽襻，仿佛孙悟空的紧箍咒缠在胸口，让他胸中顿觉发闷，不禁精神一紧，浑身又一股凉意，乍然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还在车上，身上盖着马山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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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军长吧，刚才寿夫人还向在场的大人们提到您，说您定会在今夜返奉，这可让夫人说着了，王军长果然如期而归。我现在就去告诉寿夫人去。”说着便要拔腿跑上楼向躺下不久的寿夫人禀告。王树常一把拽住她说：
“小李，莫急，莫急，既然寿夫人刚刚睡下，我们就先不要打扰她，让她多睡一会，我在这沙发上坐一会。”叫小李的丫鬟把小嘴一怒，很自信地说：
“王军长你不知道，寿夫人这几天也不曾真正休息过，整宿整夜不合眼，我们都在努力劝她睡上一会，她总是说王军长不回奉天，她就一时没有困意，说不定这会听到我们讲话就该下楼了。”正说着，忽听楼上房门一响，披着淡蓝色毛绒外氅的寿夫人从楼上走下来，没到跟前便亟不可待地说道：
“王军长可下回来啦！”话未说完，一股悲愤的热流融进喉咙，于是哽咽了好一会说不出话。王树常和丫鬟小李赶忙上前把她扶到身旁的沙发上，让她慢慢恢复平静，丫鬟小李跪在寿夫人的身后给她轻轻捶背，又不时用细嫩的玉手抚摸顺畅着她的前胸。过了一阵寿夫人精神有些回复，含着眼泪说道：
“王军长，您回来得好哇，我知道您和姥爷兄弟多年，亲如手足，不然老爷在临终前也不会特意想到要把您找回来，主持他的后事。”王树常并未搭话，只是闪动感激和惆怅的眼神听寿夫人继续说，
“这几天，东三省各大要员往来探望，均被张作相、王树翰和刘尙清、藏式毅等几位老臣婉然谢绝，再这样下去，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我和他们刚刚研究完，可大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想您今天就会回来，便告诉大家让他们先回去休息，等你回来，再把他们找来重新商量下一步该如何打算。”说着，她转脸对李丫鬟摆动着下巴，让她暂时不必照顾她，快去给王树常端杯茶，待李丫鬟走开，她欠一下身子说道：
“王军长这次回来，不知要从那几个地方下手，来平息这场骇人听闻的事件？”没等王树常回答她接着说，“现在奉天城里对大帅老爷的死众说纷纭，议论纷纷，全城百姓也人心惶惶，我这妇道人家本来就没啥主意，就请您全权办理大帅的后事了。”王树常不紧不慢地坐在寿夫人对面的一把黑漆圆凳上，两手揉搓两下看着寿夫人镇定自若地回道：
“夫人请放宽心，大帅被害这件事上一间引起各方关注，只是这时大帅的死讯还没有传播开去，这一点全凭几位老臣运筹帷幄，我在火车上就思来想去的想着回来处理这件棘手之事，觉得目前有几件大事需要寿夫人和大帅在奉的股臣们一同来办。一件是抓紧成立大帅后事筹备组织，我想这件事交给张作相张督军，因为他不禁与大帅相处多年又是袍泽弟兄，况且张督军一项为人平和，办事细致认真，交给他来办大帅后事，让人心服口服；第二件事是暗中调查大帅被害经过，查出真凶，我想这件事让陆军整理处臧士毅臧参谋来调查，待少帅回奉时作以详细汇报；第三件事是如何做好接待各方探望，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论出于何钟考虑，对需要帅府上下极力配合，这件事事关重大，稍一疏忽必会满盘搞砸，甚至会引发东北局势的动荡，所以，便有请寿夫人全盘控制，周密安排。具体事就是您要装出保持好的心态，我知道这种时候，这种场合让您装出若无其事，实在勉为其难，但也必须去做，尤其要做好家中上下人等的思想工作，在见到外人时刻，千万不能露出特别伤感的情绪，尤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痛哭失声，否则就会给少帅回奉带来更多更大的风险，这一点我相信寿夫人一定能能够做到。”寿夫人听罢连连点头，并抢话说：
“王军长的意思我懂，只是这帅府里出来进去的人员复杂，难免再长时间内不露出半点风声，至于我的家里老老少少我会安排妥当，什么时候安排什么人与外人接触我会细细嘱托，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让他们跟外人接触。只是。。。。。。”王树常知道寿夫人没说下去的真是目的，她是想说操办大帅的后续工作应在啥时候进行，是否由她和她的家人来暗中料理。想到这，他起身说道：
“寿夫人是说大帅后事情况吧，这点您不必担心，我想好了好的人选，让刘尚青刘省长来办理最好不过。刘省长一直追随大帅多年，对大帅赤胆忠心且办事谨慎、干练，妥善安排好大帅的后事不成问题。还有最后一点就是马上安排军医处的王宗承王处长每天按时来到帅府为大帅诊治，给人一种大帅仍在治疗之中的假象，消弭世上人等疑窦揣测，防止以讹传讹，把事态扩大，再有就是保持大帅府常有的那种自然气氛，权当此事件只是一个意外，帅府上下常态如初，该请安的请安，该送饭的送饭，该倒水的倒水，让我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演绎出瞒天过海的大戏。”寿夫人听罢，长出一口气，看到李丫鬟用黑漆托盘端来热气腾腾的热茶，不由得想起什么，忙吩咐丫鬟道：
“哎，小李子，快把楼上大帅穿过的羊毛坎肩拿下来给王军长穿上，”说完一边拽裹着身上的绒衣一边摆手让丫鬟快些上楼，王树常连忙阻止，刚要说话，丫鬟腿脚麻利已经跑到楼梯第五级台阶，寿夫人接着说：“现在谁说已是夏季，但今晚的气温还有点凉，您刚刚下车马不停蹄刚来，鞍马劳顿，来不及休息，还是注意点身体的好，再说明天起您还要主持大帅的后事。”王树常感激地坐下来，没在推迟，稍过一阵，李丫鬟把羊毛坎肩找来，披在王树常的身上，同时就听寿夫人关怀地让他快快穿上。因为张作霖个头矮小，自然穿的衣服也不会太大，但既然夫人如此关心，王树常也不得不试着往身上套，刚刚穿上便觉得周身紧绷，仿佛穿一件瘦身衣，加之李丫鬟上前帮他逐一系上纽襻，仿佛孙悟空的紧箍咒缠在胸口，让他胸中顿觉发闷，不禁精神一紧，浑身又一股凉意，乍然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还在车上，身上盖着马山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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