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耿耿忠心 第一百六十章 秘而不发
小说：戏说王树常军长作者：哀王字数：7402更新时间 : 2014-04-01 07:05:32
寿夫人见状，与在场的几位张作霖姨太以及几个子女一样，悲泣不已，站立不稳，有的掩面，有的锤墙跺脚，有的伏卧张遗体上嚎啕大哭。整个室内被一股悲凉伤感的气氛笼罩着。同来探望的还有寿夫人的母亲王老太太，自寿夫人与张作霖成为夫妻来到大帅府，王老太太就被寿夫人接来，与女儿朝夕一处，平日相互有个照应，最主要的是寿夫人十分孝敬，她想在母亲的残烛之年，让老太太过上一段温馨舒适的生活。就在寿夫人从天津回到帅府以后，虽然依旧如往日一样打点照料帅府上下事情，但心中也不时为张作霖的前途安危担心惆怅。这会儿，不敢想也没有想到的厄运陡然降临到她的头上，怎不叫她肝肠寸断，痛哭不已，一根家庭的顶梁柱就这样轰然倒掉，一时间很难让她从悲苦凄冷的感受中挣扎出来。无论咋说，王老太太经多见广，这种事情、这种场面还是显得清醒许多，方才在张作霖奄奄一息之时说的话，因为她就坐在床前，所以也听了个大概，她不知道王树常是谁，但她非常熟知张学良，在张作霖的几个孩子中，她也认定只有小六子才是接替张作霖事业的最好接班人，况且每与张学良接触时总能感受到张对待她有一种亲情和礼节，待人和气，极具孝心。在看到女儿沉浸不能自拔的悲痛之中时，老太太也为女儿的遭遇感到十分怜惜，当看到身旁的人一个个极力劝慰不成的情况下，颤抖着双手拽住女儿的袖口，眼里闪着泪花喃喃道：
“女儿啊，这是啥时候，哭个没完，你是家里主事的，老这样下面的事情还做不做，不要因小节误了大事。”听到母亲既爱惜又提醒的话，寿夫人恍然从迷茫痛楚的情绪中转过神来，看到刚才苦劝自己保重的东北陆军整理处参谋长臧式毅（1885年出生于奉天城南三道岗子村。早年追随孙烈臣。9。18后成为伪满洲国四巨头之一。日本战败后被苏联红军关押，后引渡回国，死于抚顺战犯管理所。）和奉天省长刘尚清就连军医处长王宗承以及救治张作霖现场的小河沿盛京施医院院长雍大夫（英籍），也晃动焦虑的身体等待她的发话。她慢慢扭过泪痕稀稀的脸孔，用王老太太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然后站起身依然闪动伤心的泪花哽咽道：
“臧参谋和刘省长，你们都辛苦费心了，我个妇道人家未经世面，遇到这么天大的事，早就没了主张，这会帅府上下没了主事的，眼前的事情我看不如你们二位给拿个主意，先稳定一下府内情绪，看以后的事该咋做才是。”刘尚清当时的奉天省长，年龄比张作霖大三岁，人长得清瘦，着国字脸，鼻直口阔，眼窝深陷，耳大发白，给人一种深谙世故，遇事沉稳，主张明断的精明印象。他把目光扫了一眼室内的人，最后望着小他十几岁的臧参谋压低声音说道：
“我看，寿夫人说的也是，眼下大帅身边的谋士和少帅都不在场，以我们二人处理这等非同小可的大事，恐怕是勉为其难，不过既然我们都是大帅的股肱之臣，尽其所能，理所当然，在所不辞。”他稍微停顿一下，用审慎而征求的目光看了藏式毅一下，接着又说：
“既然，寿夫人这样信任我们，我们也责无旁贷。不过眼下还是要按照大帅的临终嘱托，首先办好三件事。”寿夫人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刘尚清，追着问道：
“快说，是那三件？”
“一是马上着手请回少帅，不过，我想请少帅非常容易，但往往因为少帅目标大，也容易暴露这边的真实情况，必须加千倍的小心，不要大张旗鼓，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大帅尸骨未寒，不要因为请少帅返奉而引起各方猜疑，导致社会混乱动荡，这样做反美不美，反倒让那些谋害大帅的不轨之徒有了可乘之机。相反我倒想，既然大帅那样器重王军长，就不如在通知少帅的同时，先让王军长悄悄回来，主持这边的大局。”寿夫人和藏式毅等都微微点头，表示赞许。“这第二件吗”刘尚清脸色突然一沉，望着门口及屋外站立抽泣的下人，管家们神色威严地继续说：“这等大事，大家必须做到守口如瓶，对内不该说的一定不说，不该做的一定不做，要想到祸从口出的道理，一旦在少帅未回来之前有谁走漏的帅府的实情，那就不仅坏了帅府的大事，也是坏了东北军的大事，再想收拾残局就是比登天。所以我希望大家保守这份秘密，就是回到家里也不能对家人，亲戚朋友透漏半个字。对外封锁消息，密不报丧，以稳定大局。”没等刘尚清说完，藏式毅高声喊道：
“你们都说说，能不能做到？”室内和室外的仆人纷纷以点头表示回答，这时寿夫人也俯下身去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孩子和几位姨太，他们都坚定的点头应允。看到大家坚定认真的表情，刘尚清心中安慰继续说：
“第三件，就是怎么处理后事。这件事同样需要保密，不能透漏半点风声。但是这件事必须等到王军长回来由他主持操办，我们两人只是给他打个下手，跑跑腿，学学舌什么的。”
“如此这般很好，那么通知少帅和王军长的事就有劳二位啦！”寿夫人忍不住说道。“我这就去参谋处。”藏式毅作为整理处参谋对这种事，不仅轻车熟路切做事也想来雷厉风行，答应一声，拔腿走出屋子。想来是忘记了嘱咐什么，刚走出几步又转身急速回来，让军医处长王宗承附耳过来小声说了几句便出门拍电报去了。
从寿夫人的小青楼出来，王宗承把张作霖被炸时前来紧急救治的雍大夫叫到一旁，小声说道：
“雍大夫，非常感谢您对大帅的治疗，不论咋说，大帅不在不是你的责任，刚才王处长临走时告诉我，一定要好好酬劳先生一下，寿夫人也有这个意思，让我带您到财务处给您些银票，算是待少帅对您的答谢。”雍大夫虽然是中国人，但因早年留学英国，家庭殷实，已入英国国籍，且人又老城持重，很重情义，听王处长一说，连忙摆手推辞，口中念道：“虽说大帅我从未认识，但今天有幸救治大帅，就是我的三生荣幸，没有让大帅死里逃生，我就自责不已，这会还敢要帅府的赏银，岂不有愧于大帅，也会被天下人耻笑，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看到雍大夫唯唯诺诺的尴尬表情，王处长心里一阵好笑，他强行忍住怕着雍大夫的肩膀说道：“既然您不同意，那就必然要遵守刚才刘省长嘱咐大家的话，信守诺言，千万不要把大帅的死讯给传出去。”雍大夫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一定、一定。”
太阳已过晌午，驻跸在北京中南海万字廊的张学良，虽然心情沉重，但终究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平安乘坐火车离开让他惴惴不安的是非之地，这会心情宽慰了许多，因为大帅临走时也没有最终敲定大军撤出时间，这会也不能随便给大帅拍报请示军机大事，况且张作霖未离开北京市有嘱托，让他好好审时度势，军务之事让他召集老臣、重臣一起商量。这不，今天上午，因为事态紧急，北伐军那边要求进城，日本军队以及外国势力也都在争夺驻扎北京利益上勾心斗角，一时局势更加混乱，如果东北军再这里逗留，说不定还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和争端。于是他有意把手下诸多将领请到万字廊，同时军令驻扎在各地的军队火速向滦州方向集结，不日撤出河北。此时坐在万字廊里大小将军们各个神情复杂，有不甘失败，发誓卷土重来的；有垂头丧气，怨天尤人的；也有审时度势，继往开来的。总之大家的心情犹如此时多变的天气，云诡波谲，密不可测，各自的心里都在盘算着下一步的归路。王树常向来心思缜密，不想也不愿轻易向别人发表自己的主张和看法，只是经过三思熟虑之后才会掷地有声的发言。这会他坐在一个木质黑漆座椅上，两眼望着窗外，一边细听大家的发言一边想着心事。忽听张学良和蔼地问他，他才把思绪转会室内。回道：“少帅是问我第十军现在位置吧，”张学良轻轻点头，他继续说：“哦，我早就料定，我军在撤退途中会有一些阻力，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之前我已经派机枪连把手那条河，时刻防止敌方肆意破坏，所以我军撤退还算顺利。估计这时已经按照少帅的命令到达滦州待命。”张学良接着询问其他各路军队的集结情况。就在此时，一个文书模样的军官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啪的一个立正，把一个文件夹递到张学良的手上，然后一个军礼，转身离去。张学良看着文件上公正的楷书‘密电’字样，心头一紧，脉搏咯噔停顿一下，似乎有什么不详的预感，难道奉天。。。。。。他没有多想，赶忙打开文件夹，两手端住，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一会儿那文件夹微微地抖动了两下，顷刻又平稳下来。他抬头望了棚亭千姿百态的花卉藻井，观赏了好一会儿，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随着他的视线集中到那藻井上的时候，王树常却偷偷凝视着张学良的似乎菜色的表情，他发现，少帅不是在欣赏什么巧夺天工的大师工笔，而是极力抑制着难以抑制的情绪，以至于不让瞬间因情感的喷发流泪的眼睛模糊不清，让眼泪静静地收回到眼眶。此时，他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不测，这时大难临头让人产生的一种不祥的错觉，不，这的的确确不是什么错觉，一定是天大的事情不期而至了。正如王树常说揣测的那样，的确张学良看到了从奉天发给他电报的内容，在抬头看天棚藻井的时刻，他就在幻想着电报的内容不应该是真的，可那白纸黑字又的的确确就横在他的眼前，犹如颗颗钢针直刺他的心脏，他实在有些疼痛难隐，同时老父亲的音容笑貌不时在的眼前浮现，并轻声对他说：“小六子，不要哭，一定要挺住，咱镇**和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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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啊，这是啥时候，哭个没完，你是家里主事的，老这样下面的事情还做不做，不要因小节误了大事。”听到母亲既爱惜又提醒的话，寿夫人恍然从迷茫痛楚的情绪中转过神来，看到刚才苦劝自己保重的东北陆军整理处参谋长臧式毅（1885年出生于奉天城南三道岗子村。早年追随孙烈臣。9。18后成为伪满洲国四巨头之一。日本战败后被苏联红军关押，后引渡回国，死于抚顺战犯管理所。）和奉天省长刘尚清就连军医处长王宗承以及救治张作霖现场的小河沿盛京施医院院长雍大夫（英籍），也晃动焦虑的身体等待她的发话。她慢慢扭过泪痕稀稀的脸孔，用王老太太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然后站起身依然闪动伤心的泪花哽咽道：
“臧参谋和刘省长，你们都辛苦费心了，我个妇道人家未经世面，遇到这么天大的事，早就没了主张，这会帅府上下没了主事的，眼前的事情我看不如你们二位给拿个主意，先稳定一下府内情绪，看以后的事该咋做才是。”刘尚清当时的奉天省长，年龄比张作霖大三岁，人长得清瘦，着国字脸，鼻直口阔，眼窝深陷，耳大发白，给人一种深谙世故，遇事沉稳，主张明断的精明印象。他把目光扫了一眼室内的人，最后望着小他十几岁的臧参谋压低声音说道：
“我看，寿夫人说的也是，眼下大帅身边的谋士和少帅都不在场，以我们二人处理这等非同小可的大事，恐怕是勉为其难，不过既然我们都是大帅的股肱之臣，尽其所能，理所当然，在所不辞。”他稍微停顿一下，用审慎而征求的目光看了藏式毅一下，接着又说：
“既然，寿夫人这样信任我们，我们也责无旁贷。不过眼下还是要按照大帅的临终嘱托，首先办好三件事。”寿夫人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刘尚清，追着问道：
“快说，是那三件？”
“一是马上着手请回少帅，不过，我想请少帅非常容易，但往往因为少帅目标大，也容易暴露这边的真实情况，必须加千倍的小心，不要大张旗鼓，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大帅尸骨未寒，不要因为请少帅返奉而引起各方猜疑，导致社会混乱动荡，这样做反美不美，反倒让那些谋害大帅的不轨之徒有了可乘之机。相反我倒想，既然大帅那样器重王军长，就不如在通知少帅的同时，先让王军长悄悄回来，主持这边的大局。”寿夫人和藏式毅等都微微点头，表示赞许。“这第二件吗”刘尚清脸色突然一沉，望着门口及屋外站立抽泣的下人，管家们神色威严地继续说：“这等大事，大家必须做到守口如瓶，对内不该说的一定不说，不该做的一定不做，要想到祸从口出的道理，一旦在少帅未回来之前有谁走漏的帅府的实情，那就不仅坏了帅府的大事，也是坏了东北军的大事，再想收拾残局就是比登天。所以我希望大家保守这份秘密，就是回到家里也不能对家人，亲戚朋友透漏半个字。对外封锁消息，密不报丧，以稳定大局。”没等刘尚清说完，藏式毅高声喊道：
“你们都说说，能不能做到？”室内和室外的仆人纷纷以点头表示回答，这时寿夫人也俯下身去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孩子和几位姨太，他们都坚定的点头应允。看到大家坚定认真的表情，刘尚清心中安慰继续说：
“第三件，就是怎么处理后事。这件事同样需要保密，不能透漏半点风声。但是这件事必须等到王军长回来由他主持操办，我们两人只是给他打个下手，跑跑腿，学学舌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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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寿夫人的小青楼出来，王宗承把张作霖被炸时前来紧急救治的雍大夫叫到一旁，小声说道：
“雍大夫，非常感谢您对大帅的治疗，不论咋说，大帅不在不是你的责任，刚才王处长临走时告诉我，一定要好好酬劳先生一下，寿夫人也有这个意思，让我带您到财务处给您些银票，算是待少帅对您的答谢。”雍大夫虽然是中国人，但因早年留学英国，家庭殷实，已入英国国籍，且人又老城持重，很重情义，听王处长一说，连忙摆手推辞，口中念道：“虽说大帅我从未认识，但今天有幸救治大帅，就是我的三生荣幸，没有让大帅死里逃生，我就自责不已，这会还敢要帅府的赏银，岂不有愧于大帅，也会被天下人耻笑，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看到雍大夫唯唯诺诺的尴尬表情，王处长心里一阵好笑，他强行忍住怕着雍大夫的肩膀说道：“既然您不同意，那就必然要遵守刚才刘省长嘱咐大家的话，信守诺言，千万不要把大帅的死讯给传出去。”雍大夫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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