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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集:证据链成

小说:穿越后我替潘金莲渡余生作者:光云科文字数:10691更新时间 : 2025-12-20 00:49:53
    黎明前的审讯

    在都监行辕的深处,隐藏着一间半地下的密室,其潮湿的气息与烛油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四周的空气中。这间密室的唯一一扇小窗,镶嵌在离地面丈高的墙上,被厚厚的灰尘覆盖,只有稀疏的月光能够透过这层灰蒙蒙的屏障,投射到冰冷的青石板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屋内的陈设极为简陋,只有一张粗糙的木桌、两把椅子,以及一个用来固定犯人的铁架。此刻,铁架空无一人,而王婆则瘫坐在桌前的石地上,整个人仿佛一摊失去了支撑的肥肉,显得无力而颓废。

    她身上的蓝布衫沾满了柴房里的灰尘和草屑,领口歪斜,露出松弛的脖颈,显露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她的头发散乱大半,几缕油腻的发丝贴在汗津津的脸上,遮住了她那因恐惧而扭曲的眼睛。烛火在她面前跳动,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射在斑驳的墙上,仿佛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鬼,与这阴森的密室氛围相得益彰。

    王婆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死神搏斗。她的双手紧紧抓着石地,指甲因用力而泛白,指尖沾满了泥土。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不幸和冤屈。四周的墙壁上,水珠缓缓滑落,发出细微的滴答声,更增添了这间密室的阴森和恐怖。

    在这样的环境中,时间仿佛凝固了。王婆的思绪飘回了过去,她回忆起自己年轻时的光景,那时的她充满活力,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然而,命运的捉弄让她沦落至此,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间密室的门何时会再次打开,带给她新的希望或是更深的绝望。

    武松坐在桌后,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没说话,只是手里捏着一块半旧的帕子,慢慢擦拭着腰间的佩刀——那是他当年打虎时用的刀,刀鞘上的木纹早已被磨得光滑,却依旧透着股凌厉的寒气。他的动作很慢,每擦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王婆紧绷的神经。

    张龙站在门口,背对着两人,手里握着腰刀,目光警惕地盯着门外——他知道,此刻的王婆,是撬开真相的关键,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武……武都监……”王婆终于撑不住了,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厉害,“我……我都说……我什么都告诉您……求您……求您饶我一命……”

    她说着,膝盖一软,就要往地上跪,却因为太胖,没能跪稳,反而重重地摔在石地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疼痛让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混合着鼻涕,糊了满脸。

    武松停下擦刀的动作,抬眼看向她,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说清楚。谁主使的?怎么谋划的?砒霜从哪来的?谁递的药?”

    这一连串的问题,像重锤一样砸在王婆心上。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地面,勉强坐直身体,开始断断续续地哭诉:“是……是西门庆!还有潘金莲那个贱人!都是他们逼我的!”

    “那年夏天……天特别热……潘金莲那个贱人,总在我茶坊门口晾衣服,故意把领口拉得低低的,露着白脖子……”王婆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恍惚,“西门庆那厮,早就看上她了,天天来我茶坊喝茶,让我帮他牵线。他许我五十两银子,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二十两……我一时糊涂,就……就答应了……”

    她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向地面,不敢看武松:“我就找了个由头,让潘金莲来我茶坊做针线,又把西门庆约过来……一来二去,他们就勾搭上了。后来……后来武大郎知道了,拿着根扁担,要去打西门庆,却被西门庆的人打了一顿,躺在床上起不来……”

    “西门庆怕武大郎不死心,就跟我说,要‘永绝后患’。”王婆的声音开始发颤,“他让玳安,就是他身边那个小厮,半夜把一包砒霜送到我茶坊,还说……还说让我想办法,让潘金莲给武大郎喂下去。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离开清河……”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悔恨:“我一开始不敢……可西门庆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办,就把我跟他勾结的事捅出去,让我也没好下场。我没办法……就把砒霜混在蜜糖里,骗武大郎说是治心疼的偏方,让潘金莲用汤药送服……”

    “那天晚上,潘金莲把药端到武大郎床前,武大郎疼得厉害,也没多想,就喝了……”王婆的身体开始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抽搐,脸色发青,口鼻里都沁出血丝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潘金莲,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样……我当时吓得躲在门外,不敢进去……后来,西门庆的人来了,把武大郎的尸体抬走,又让仵作写了‘恶疾身亡’的验尸报告……”

    她说到最后,几乎是嚎啕大哭:“武都监,我真的是被逼的!我要是不做,西门庆肯定会杀了我!求您饶了我吧!我愿意指证他们,我愿意去官府作证!”

    武松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王婆的供词,和郓哥之前说的完全吻合——玳安深夜送东西、武大郎死前的异常症状、潘金莲递药……所有的碎片,终于拼凑成了完整的真相。他站起身,走到王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说的都是实话?敢不敢画押?”

    王婆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敢!敢!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愿意画押!”

    张龙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和印泥。他把纸铺在桌上,蘸了墨,递给王婆。王婆颤抖着接过笔,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上了鲜红的指印。

    烛火跳动,映着那张画押的供词,也映着武松冷峻的脸。这一刻,武大郎的冤屈,终于有了洗刷的希望。

    铁证如山,环环相扣

    王婆在行辕的另一间囚室里画押的同时,审讯的紧张气氛在另一处囚室里也达到了高潮。这间囚室的条件比王婆所在的密室更为简陋,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挂在房梁上,摇曳的灯光使得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晃动,忽明忽暗,营造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三个被擒的杀手,被分别绑在三根粗大的木柱上,他们的嘴里的麻核已经被取出,但即便如此,他们仍旧保持着沉默——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嘴角的血迹还没干,显然是刚遭受过严刑拷打。

    赵虎站在中间那个杀手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浸过水的麻绳,绳子上的水珠沿着绳身缓缓滑落,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这个杀手是三人中最年轻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青涩,此刻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身体不停地发抖,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

    “说!谁派你们来的?要你们做什么?”赵虎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他手里的麻绳轻轻落在杀手的肩膀上,冰凉的触感让杀手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赵虎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视着杀手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油灯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杀手沉重的呼吸声打破了寂静。赵虎的助手们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三个杀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审讯室的角落里,一名书记官正忙碌地记录着审讯的每一个细节,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赵虎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幕后主使,或许可以减轻你们的罪责。”他的声音在囚室中回荡,但杀手们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他们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显露出内心的恐惧和挣扎。赵虎知道,这场心理和意志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从这些杀手口中撬出真相。

    杀手咬着牙,没说话——来保交代过,就算被抓,也不能吐露半个字,否则不仅自己会死,家人也会遭殃。

    “不说是吧?”赵虎冷笑一声,手里的麻绳猛地一甩,抽在杀手的胳膊上!“啪”的一声脆响,杀手的胳膊上瞬间出现了一道红肿的血痕。

    “啊!”杀手疼得叫出声来,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我再问一遍,”赵虎的眼神更冷了,“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还是不说话,只是把头扭向一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赵虎没再追问,而是走到左边那个杀手面前。这个杀手年纪稍大,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更凶悍些。赵虎拿起桌上的一块烙铁,放在油灯的火焰上烤着,烙铁很快就变红了,发出“滋滋”的声响,还冒着白烟。

    “你来说。”赵虎把烙铁举到杀手面前,灼热的温度让杀手的脸瞬间被烤得通红,“谁派你们来的?要是不说,这烙铁,就烙在你脸上!”

    刀疤杀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是怕了。可他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拿钱办事?”赵虎冷笑,“拿谁的钱?办什么事?”

    他说着,就要把烙铁往刀疤杀手脸上凑。刀疤杀手吓得浑身一僵,刚想开口,就听见中间那个年轻杀手突然喊道:“我说!我都说!是西门府的来保管家派我们来的!”

    赵虎停下动作,看向年轻杀手。年轻杀手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绝望:“来保管家找到我们,说给我们每人五十两银子,让我们今晚去郓哥家放火,把郓哥烧死在里面;再去王婆家,把王婆扔进井里,做成失足落水的样子。他还说,这是西门老爷的意思,要是办不好,我们和我们的家人,都别想活!”

    “西门老爷?”赵虎追问,“是西门庆?”

    年轻杀手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往下掉,他哽咽着,声音颤抖地说道:“是的!是西门庆!来保管家亲口告诉我,西门老爷担心郓哥和王婆会泄露当年武大郎的真相,因此决定要将他们除掉,以绝后患!我求您了,我承认我错了,我只是因为一时的贪婪才卷入了这场阴谋,我绝不是有意要伤害任何人!”

    另外两名杀手看到年轻杀手已经坦白,他们也放弃了抵抗,同样点头承认了来保的指使。他们详细交代了来保是如何给他们金钱,如何精心策划行动路线,以及如何承诺在事后安排他们安全离开清河,以逃避追捕。

    赵虎冷静地指挥着手下,他命令手下将三名杀手的供词详细记录下来,并让他们在供词上画押签字,以确保这些证据的法律效力。完成这些程序后,他命令手下将三名杀手押下去,并严加看管,确保他们不会逃跑或再次作恶。

    做完这一切,赵虎拿着整理好的供词,快步走向武松的密室。他心中明白,现在人证已经齐全,接下来,他们需要的是物证,只有找到确凿的物证,才能彻底揭开西门庆的罪行,为武大郎讨回公道。

    武松拿到杀手的供词,和王婆的供词对比,确认无误后,立刻下令:“张龙,你带几个胥吏,去王婆的茶坊,重点搜查她的灶房和后院,尤其是灶膛里的积灰,还有可能藏东西的角落。王婆说砒霜是用油纸包的,你们仔细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残留的油纸碎片!”

    “是!”张龙领命,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胥吏,连夜赶往王婆的茶坊。

    王婆的茶坊早已被封锁,张龙带着人走进灶房。灶房里弥漫着一股油烟味,灶台是用泥土砌的,上面摆着一口发黑的铁锅。灶膛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显然很久没清理过了。

    “大家仔细点,尤其是灰里面,还有灶台周围的缝隙。”张龙吩咐道。

    胥吏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铲起灶膛里的灰,放在筛子里筛选;有的用竹签拨开灶台缝隙里的泥土,仔细查看;还有的则在院子里的角落翻找,希望能找到遗漏的证据。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快亮的时候,一个老胥吏突然喊道:“张都头!你看这个!”

    张龙赶紧跑过去,只见老胥吏手里拿着几片焦黑的油纸碎片,碎片很小,最大的一片也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还带着燃烧过的痕迹,上面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戳记。

    “这是从灶膛最里面的积灰里找到的,”老胥吏解释道,“上面的戳记,看起来像是‘回春堂’的——清河县只有‘回春堂’的药材,会用这种带戳记的油纸包装。”

    张龙把油纸碎片小心地收起来,带回行辕。武松让人把老仵作请来,老仵作接过油纸碎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手指摸了摸,然后点了点头:“都监大人,这确实是装砒霜常用的油纸。‘回春堂’的砒霜,我以前验过,就是用这种油纸包装,而且油纸里会掺少量的硫磺,用来防潮,这碎片上的气味,和砒霜包装油纸的气味一致。”

    物证虽然零碎,却与人证的供词完美契合——王婆从西门庆那里拿到用“回春堂”油纸包装的砒霜,用后把油纸扔进灶膛烧毁,却没想到有几片碎片没被完全烧尽,藏在积灰里,成了关键的物证。

    至此,人证、物证、供词齐全,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已然形成:西门庆与潘金莲通奸,被武大郎发现后,合谋毒杀武大郎,由王婆牵线、****,潘金莲亲手递药,事后西门庆买通仵作和官府,伪造“恶疾身亡”的假象,如今为掩盖罪行,又指使手下杀人灭口。

    武松看着桌上的供词和油纸碎片,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知道,是时候,让西门庆和潘金莲,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了。

    丧心病狂,铤而走险

    西门府的书房,此刻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摔碎的茶杯、翻倒的椅子,还有被撕碎的书卷。西门庆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头发散乱,赤着脚站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像纸,只有眼睛是赤红的,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来保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头垂得几乎要碰到地面。他刚从外面回来,带来的消息,像一把刀,彻底刺穿了西门庆最后的侥幸。

    “爷……我们派去的人……都被武松的人抓了……”来保的声音带着哭腔,“王婆和郓哥……也都落在他们手里了……听说是王婆已经招了,把当年的事……都交代了……”

    “招了?都招了?”西门庆猛地冲过来,一把揪住来保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来保的双脚离地,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

    “爷……是……是真的……”来保艰难地说道,“我们的人被抓后,也招了……说是您指使的……武松现在……肯定已经掌握了证据……”

    西门庆猛地把来保摔在地上,来保“噗通”一声,摔得头晕眼花。西门庆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暴戾和绝望:“废物!一群废物!我养你们这么多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现在好了,证据都在武松手里,我们都得死!都得死!”

    他在书房里疯狂地踱步,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有绸缎庄,还有当铺,还有官身……我不能就这么完了……”

    突然,他停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他走到来保面前,蹲下身,双手抓住来保的肩膀,声音扭曲:“快!去把李瓶儿和她那个孽种抓起来!带到我这里来!”

    来保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爷……您说的是……六娘和安哥儿?抓他们干什么?”

    “干什么?”西门庆冷笑一声,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武松不是要查案吗?不是要公道吗?我手里也有人质!他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李瓶儿和那个孽种,给我的富贵陪葬!我要让他知道,逼急了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在旁边的书架上,书架“哗啦”一声倒在地上,上面的书卷散落一地。“快去!现在就去!要是晚了,我们都得死!”

    来保看着西门庆疯狂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西门庆这是疯了,是要铤而走险,用李瓶儿母子做人质,和武松谈判。可他不敢违抗,只能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出去,召集人手,去东小院抓李瓶儿母子。

    西门庆看着来保的背影,走到墙边,摘下挂在墙上的一把匕首。匕首是用精铁打造的,刀刃锋利,在烛火下闪着寒光。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刀刃,眼神里充满了狠戾:“武松,你想让我死,我就拉上垫背的!李瓶儿,你也别想好过!”

    他想起李瓶儿这些年的“不驯服”,想起她对自己的冷淡,想起她那个病秧子儿子,心里的恨意更浓了。反正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如多拉几个人一起下地狱!

    书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和嘈杂声——来保已经召集了人手,正朝着东小院走去。西门庆握紧匕首,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东院惊变,密信来源

    东小院的夜,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老梅树的枝桠,发出“沙沙”的声响。李瓶儿坐在床沿,手里攥着那封匿名示警信,信纸已经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安哥儿躺在旁边的摇车里,睡得正沉,小嘴巴微微张着,偶尔发出几声呓语。

    “府内有异,东院危,速救!”这九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李瓶儿的脑海里反复回响。她不知道是谁写的这封信,也不知道危险来自哪里。是潘金莲吗?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碍眼,想趁机除掉自己?还是……官人?他是不是因为武松查案,迁怒于自己,想对她和安哥儿下手?

    绣春和如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也没睡着。她们看着李瓶儿焦虑的样子,心里也充满了担忧。

    “娘,您别担心了,”绣春轻声安慰道,“咱们院门锁得好好的,外面还有福贵看着,应该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这封信,是有人恶作剧呢?”

    李瓶儿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不安:“不会是恶作剧。写这封信的人,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最近府里这么乱,武松要查案,官人心里肯定不痛快,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她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了剧烈的撞门声!“哐!哐!哐!”门板被撞得摇晃起来,伴随着来保凶神恶煞的呼喝:“开门!快开门!奉老爷之命,带六娘和哥儿去上房!再不开门,我们就撞开了!”

    绣春和如意吓得脸色惨白,赶紧站起来,跑到门口,用身体抵住门板。“来保管家,这么晚了,爷找娘和哥儿有什么事?有话明天再说吧!”绣春隔着门板喊道。

    “少废话!”来保的声音更凶了,“这是老爷的命令!你们要是再不开门,耽误了大事,仔细你们的皮!”

    撞门声更响了,门板上的钉子开始松动,眼看就要被撞开。李瓶儿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西门庆是真的要对她和安哥儿下手了!他肯定是想抓她们母子做人质,要挟武松!

    “娘!怎么办?他们要撞进来了!”如意吓得哭了起来。

    李瓶儿看着摇车里熟睡的安哥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安哥儿落入西门庆手里!她猛地想起那口樟木箱子里的密道!那是唯一的生路!

    “绣春!快!去把樟木箱子打开!”李瓶儿抱起安哥儿,快步走到箱子旁,“我们从密道走!”

    绣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打开樟木箱子。箱子里的衣服早就被清空了,露出下面的密道入口。

    “可是娘,密道通向哪里?我们出去后,去哪里找帮手啊?”绣春问道,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李瓶儿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帮手。武松?他会相信自己吗?会管她们母子的死活吗?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后院的墙头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一个黑影翻了进来!

    绣春和如意吓得尖叫起来,李瓶儿也抱紧了安哥儿,警惕地看着那个黑影。

    黑影落地后,迅速摘掉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是孟玉楼身边的丫鬟,名叫翠儿!翠儿会些拳脚功夫,平时沉默寡言,很少与人来往,李瓶儿只见过她几次。

    “六娘莫慌!”翠儿压低声音,快步走到李瓶儿面前,“我是奉三娘(孟玉楼)之命来的!三娘说,爷要抓您和哥儿做人质,让我带您从后角门走,三娘已经在外面安排了接应!”

    李瓶儿猛地一愣,随即明白了——那封匿名示警信,是孟玉楼写的!孟玉楼平时看似不问世事,却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府里的动静,还在关键时刻,伸出了援手!

    “三娘……她为什么要帮我?”李瓶儿不解地问道。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翠儿着急地说,“来保的人很快就会撞开门,我们得赶紧走!后角门的钥匙,三娘已经给我了!”

    李瓶儿不再犹豫,抱着安哥儿,跟着翠儿,从后院的小门出去。绣春和如意也赶紧跟上。后院的小路很窄,两边种着些杂草,借着月光,她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刚走到后角门,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色布衫的小厮,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六娘,我是三娘派来的,快上马!我们带您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小厮说道。

    李瓶儿抱着安哥儿,在翠儿的帮助下,爬上一匹马。绣春和如意也爬上另一匹马。小厮牵着马,快速打开后角门,带着她们,消失在夜色里。

    她们刚走没多久,来保就带着人,撞开了东小院的房门。“人呢?六娘和哥儿呢?”来保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怒吼道。

    手下人四处搜查,很快就发现了樟木箱子里的密道入口,还有后窗上的脚印。“管家,六娘她们……好像从密道或者后窗逃跑了!”一个手下说道。

    来保气得浑身发抖——到手的人质,竟然跑了!他知道,西门庆肯定会大发雷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功亏一篑,悬念再生

    来保带着人,在东小院里搜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找到。他看着打开的密道入口和后窗上的脚印,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这次是彻底完了——不仅没抓到李瓶儿母子,还让她们跑了,西门庆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不敢耽搁,带着人,匆匆赶回书房,向西门庆禀报。

    “跑了?你说她们跑了?”西门庆听到消息,气得差点晕过去。他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刀刃插进青石板的缝隙里,溅起几颗火星。

    “是……是……”来保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我们到的时候,她们已经跑了,只留下密道的入口和后窗的脚印……好像是有人接应她们……”

    “有人接应?”西门庆的眼睛猛地一瞪,“是谁?是谁敢跟我作对?是孟玉楼?还是李娇儿?或者是……武松的人?”

    他在书房里疯狂地踱步,心里的绝望越来越浓。他最后的筹码,也没了。李瓶儿母子跑了,武松掌握了证据,他现在,就像一个没了爪子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

    “废物!都是废物!”西门庆猛地一脚踹在来保身上,来保疼得蜷缩在地上,不敢出声。“你现在就去查!查是谁接应了李瓶儿!查她们跑去哪里了!要是查不出来,你就别回来了!”

    来保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西门庆看着他的背影,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就算查出来,也没用了。武松很快就会带着证据,来抓他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完了。

    而此刻,都监行辕的密室里,武松正拿着整理好的卷宗,仔细核对每一个细节。卷宗里,有王婆的供词、杀手的供词、郓哥的证词,还有那几片油纸碎片的鉴定报告,每一份证据都清晰明了,逻辑严密,足以将西门庆和潘金莲定罪。

    天已经蒙蒙亮了,窗外传来了鸡叫声。武松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清晨的凉意。他知道,再过一个时辰,等县衙的官员上班,他就可以带着卷宗和人犯,去县衙正式报案,要求依法逮捕西门庆和潘金莲。

    “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张龙走进来,手里拿着手铐和铁链,“只要您下令,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西门府,逮捕西门庆和潘金莲!”

    武松点了点头,刚要下令,就看见一名亲兵,手里拿着一封盖着清河县衙红色印信的公文,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县衙送来的紧急公文!说是要您立刻查看!”亲兵把公文递给武松。

    武松接过公文,心里有些疑惑。他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仔细一看,眉头瞬间紧锁。

    公文上写着:“据清河县士绅王某某、李某某等十人联名举报,都监武松借复查旧案之名,滥用职权,私设公堂,刑讯逼供,勒索乡绅财物,致使地方人心惶惶,影响安定。现责令武松即刻停止一切调查行为,等候济州府上官核查。若有违抗,以抗命论处。”

    武松的手指紧紧攥着公文,指节都泛了白。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西门庆搞的鬼!西门庆在清河县经营多年,和那些士绅、官员都有勾结。他肯定是怕自己被抓,所以动用了这些关系,联名举报自己,想用官方程序,拖延时间,甚至阻止调查!

    “大人,怎么了?”张龙看到武松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武松把公文递给张龙,声音低沉:“西门庆动用关系,联名举报我滥用职权,县衙让我停止调查,等候核查。”

    张龙接过公文,看完后,气得骂道:“这分明是西门庆的阴谋!他是想拖延时间,好销毁证据,或者转移人犯!我们不能停!现在就去抓他!”

    武松沉默了。他知道,张龙说得对。西门庆肯定会利用这段时间,做最后的挣扎——销毁证据、威胁证人、甚至逃跑。可公文上盖着县衙的印信,他若是违抗,就是抗命,不仅会影响查案,还会给西门庆留下攻击他的把柄。

    他站在窗前,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心里充满了挣扎。一边是兄长的冤屈,是即将到手的正义;一边是官方的程序,是可能被破坏的证据。一边是跑掉的李瓶儿母子,她们的安全还不知道;一边是困兽犹斗的西门庆,他还掌握着不小的权势。

    “大人,不能等!”赵虎也走进来,着急地说,“西门庆心狠手辣,要是等上官核查,他肯定会把所有证据都销毁,到时候,大郎的冤屈,就永远无法洗刷了!”

    武松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转过身,看着张龙和赵虎,沉声道:“备马。我们先去县衙,和知县李大人交涉。若是他执意阻挠,我们就直接上书济州府,同时,派人密切监视西门府,不许任何人进出!绝不能让西门庆销毁证据,或者逃跑!”

    他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法律与权势的较量,正义与邪恶的对抗,都到了最后关头。他不能退缩,也不能失败。为了兄长的冤屈,为了那些被西门庆迫害的人,也为了心中的正义,他必须坚持下去。

    晨光中,武松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他握紧腰间的佩刀,眼神锐利如鹰。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本集完)

    第107集 《击鼓鸣冤》 的简单内容提示:

    面对官方阻挠,武松可能选择绕过常规程序,直接动用都监职权,强行抓捕西门庆与潘金莲;或是利用更高级别的渠道,紧急呈报证据。西门庆被捕后,可能依仗权势和律师(讼师)在公堂上百般狡辩,否认指控,攻击证据合法性,与武松展开激烈交锋。王婆、郓哥乃至被擒杀手被带上公堂与西门庆对质,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反应、证人的表现将成为焦点。公堂之上可能出现意外变数,如西门庆党羽扰乱、新的“证据”出现,或是李瓶儿母子被迫现身等。公堂对峙的结果如何?武松能否顶住压力,将西门庆定罪?潘金莲会有怎样的表现?这场万众瞩目的官司,会以怎样的方式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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