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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集:夜半歌声

小说:快递女孩穿越成靠山王作者:光云科文字数:10947更新时间 : 2025-11-27 00:29:01
    上官悦的手指轻轻地在那块布料碎片上滑动,她能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以及那质地奇特的黑色布料。这块布料表面光滑而坚韧,给人一种既非棉也非麻,却近似于现代合成纤维的特殊质感。她仔细观察着布料的边缘,那里有着焦黑的痕迹,呈现出不规则的锯齿状,显然是被某种高温能量灼烧所致。这种痕迹让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越收越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一切都让她想起了不久前在乌达蔓娅别院外抓获的窥伺者,以及在乱石涧遇到的那些神秘黑衣人。他们的服饰材质、纹路乃至灼烧痕迹都与这块布料碎片一模一样!上官悦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的触角,竟然已经伸到了防卫森严的边城之内,伸到了她的眼皮底下。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他们竟然精准地盯上了乌达蔓娅——这个同样藏着秘密、手握太阳神眷者拓片的乌苏公主!

    乌达蔓娅,这位乌苏公主,一直以来都是上官悦心中的谜。她不仅拥有着高贵的身份,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手中的太阳神眷者拓片,是传说中拥有着无上力量的神秘物品。上官悦知道,这块拓片绝非寻常之物,它背后隐藏着的可能是足以改变整个边城命运的力量。

    而今,这些神秘的黑衣人竟然已经将目光投向了乌达蔓娅,这让上官悦感到无比的焦虑。她深知,如果这些黑衣人真的对乌达蔓娅不利,那么整个边城都将面临巨大的危机。她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保护乌达蔓娅,同时揭开这些黑衣人的真正身份和目的。

    上官悦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任何的失误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她将布料碎片小心翼翼地收好,准备开始她的调查。她必须找出这些黑衣人的来历,了解他们的目的,并且保护乌达蔓娅和边城的安全。这是一场无声的战斗,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人在哪里?现在情况如何?”上官悦的声音因极致的紧张而微微发涩,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下意识地按住小腹,强压下体内因情绪剧烈波动而隐隐躁动的血脉之力,那团沉寂的“火焰”似乎感受到了同源的威胁,开始微微发烫,顺着经脉缓慢游走,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回王爷,人被关在乌达蔓娅公主别院的地窖里,公主亲自带人看守着,防范极严。”亲卫陈默压低声音回禀,神色凝重,“公主派来的信使说,此人嘴硬得很,她已经用了些乌苏的审讯手段,也只撬开了一点缝隙,对方只反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上官悦迅速从座位上站起,她身着的玄色劲装衣摆轻轻扫过书案,不经意间带起了几片散落在案上的宣纸。夜幕已经降临,窗外的风雪虽然已经停息,但寒星闪烁,夜色浓重如墨,透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凉意。尽管她感到身体的虚弱——经脉的隐痛还未完全消退,精神也因为之前的维度沟通和战斗而显得疲惫不堪——但她却顾不得这些。更顾不得此时已是深夜,边城戒严,外出多有不便。她坚定地命令道:“带路!立刻去乌达蔓娅的别院!”她的语气坚定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这些神秘的黑衣人,他们所隐藏的鼻烟壶核心秘密,不仅关乎父亲在现代世界的安危,甚至可能直接关联到弟弟上官澈的失踪,她不能有丝毫的迟疑和拖延。

    亲卫见状,不敢多言,迅速取来一件厚重的狐裘大氅,小心翼翼地为上官悦披上。随后,他提起一盏防风灯笼,在前方引路。夜色中的边城,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传来,铠甲碰撞发出的脆响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寒风卷着残雪,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上官悦裹紧狐裘,强忍着体内隐隐的不适,快步前行。她的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观察派”和“清除派”这两个词,心中充满了疑问:这究竟是两个对立的组织,还是同一组织内的不同派系?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夺取鼻烟壶,还是要“清除”所有与维度异常相关的人?

    上官悦深知,鼻烟壶不仅仅是一件古董,它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可能关乎多个世界的平衡。她父亲,一位著名的考古学家,在研究鼻烟壶的过程中神秘失踪,而她的弟弟上官澈,也因为追寻父亲的踪迹而消失无踪。上官悦作为家族中唯一知晓这些秘密的人,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她必须揭开这些黑衣人的真正身份,找到父亲和弟弟,保护鼻烟壶不落入错误之手。

    在前往乌达蔓娅别院的路上,上官悦不断回忆起与父亲和弟弟共度的时光,那些温馨而珍贵的记忆给了她前行的力量。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危险,她都必须坚持下去,直到真相大白。夜色虽然深沉,但上官悦心中的决心如同那寒星一般,明亮而坚定。

    在乌达蔓娅的别院内,夜幕低垂,但烛火通明,将整个庭院照耀得如同白昼。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廊柱,映得庭院一片通红,却透着一股压抑的紧张气息。地窖入口位于别院西侧的假山之下,两名身着乌苏劲装的侍女持刀守卫,她们腰间挂着乌苏特有的银铃,却丝毫不见往日的灵动,神色警惕,眼神锐利,死死盯着入口,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她们的银铃在夜风中偶尔发出细微的响声,却无法掩盖周围的寂静。庭院中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使得两名侍女的警戒心更加沉重。她们的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刀刃,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上官悦的身影出现在了别院的门口。见到上官悦的到来,两名侍女立刻躬身行礼,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训练有素。随后,她们侧身让开道路,为上官悦让出了一条通往地窖的通道。

    乌达蔓娅迎了上来,她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墨绿色劲装,劲装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细密的银色狼图腾,更显身姿利落挺拔。她脸上的表情严肃,没有了平日惯有的温婉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手般的冷静与锐利。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乌达蔓娅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异常谨慎,她似乎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着准备。她向上官悦简短地点头示意,然后转身带领她走向地窖的入口。在她们的身后,两名侍女重新站回了岗位,继续守护着这个神秘而紧张的地方。整个别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银铃声,打破了这份死寂。

    “将军,您来了。”她侧身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人在下面,受了点伤,但性命无碍,还能开口说话。我已经让人看过,他体内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只是一些皮肉伤和脱力的痕迹。”

    上官悦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跟随乌达蔓娅的脚步,踏入了那座神秘的地窖。地窖的入口显得异常狭窄,几乎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而那陡峭的台阶更是湿滑难行。他们小心翼翼地提着灯笼,一步步下行,耳边不断传来水滴从岩壁上滴落的“滴答”声,像是在奏响一首阴森的乐章。

    随着他们深入地窖,空气中的阴暗潮湿感愈发浓重。上官悦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能清晰地嗅到混合在一起的几种气味:血腥味、草药味,以及一种陌生的金属气息,这些气味交织在一起,令人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地窖内的光线昏暗,只有他们手中灯笼的微弱光芒在四周摇曳,投射出扭曲的影子。

    地窖中央,一个男子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穿着一身残破的黑色作战服,被粗重的铁链紧紧锁在一根粗大的木桩上。铁链深深嵌入他的手腕和脚踝,磨得皮肤通红,渗出细密的血珠。他低垂着头,黑色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了面容,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具体长相。然而,从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微弱的呼吸声中,上官悦可以判断出,这个男子此刻的状态极差。

    上官悦走近了一些,注意到这个男子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脖颈上有着明显的伤痕。有的伤痕是刀剑造成的划伤,有的则是鞭伤,红肿不堪,显然遭受过严厉的审讯。这些伤痕讲述着一个无声的故事,透露出他所经历的痛苦与折磨。

    就在这时,男子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他艰难地抬起头,试图看清来者。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肤色偏白,五官毫无辨识度,仿佛是那种在人群中一晃而过便再也找不到的类型。然而,他的眼睛却与众不同,那双眼睛如同淬了千年寒冰,深邃而冰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在那双眼睛中,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坚韧,仿佛眼前的一切痛苦和折磨都与他无关,仿佛他的灵魂早已脱离了这具肉体,飘向了遥远的彼岸。

    “你们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为何要窥探乌苏公主的别院?”上官悦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门见山,声音冷冽如刀,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她刻意释放出一丝微弱的血脉之力,试图震慑对方,让他开口。

    那黑衣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带着讥讽的弧度,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却并非正常的人声,而是带着一种奇怪的电子合成质感,僵硬而冰冷,显然其体内植入了某种特殊的发声装置:“维度异常点……能量源携带者……依《跨时空异常现象管理暂行条例》,你们……都在清除名单上。”

    又是《跨时空异常现象管理暂行条例》!又是清除名单!

    上官悦的心猛地一沉,那种感觉就像被抛入了冰冷刺骨的深渊。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上前一步,逼近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察一切,她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清除?谁给你们的权力?”上官悦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条例’是谁制定的?”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质问,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质疑和愤怒。

    然而,黑衣人却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有冷漠和淡然。他缓缓闭上眼,不再回答上官悦的问题,摆出一副任凭处置、拒不合作的姿态。无论上官悦再如何追问,他都始终一言不发,牙关紧咬,如同一块顽石,任凭外界如何冲击,都纹丝不动。

    上官悦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会轻易透露任何信息。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知道,这个黑衣人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可能关系到整个局势的走向。她决定继续追问,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揭开这个组织的神秘面纱。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上官悦的声音更加坚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你们的行动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她试图从黑衣人的表情中寻找线索,哪怕是最微小的反应。

    但黑衣人依旧沉默,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仿佛上官悦的问题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上官悦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知道,面对这样一个沉默的对手,她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智慧。她决定改变策略,试图从其他途径寻找线索,解开这个谜团。

    乌达蔓娅在一旁冷冷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将军,此人硬得很。我已经用了三种乌苏秘传的吐真药剂,每种都能让人神经麻痹,难以控制自己的言语,但他也只反复说这些废话,还有……‘观察派’、‘清除派’之类的词,再问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观察派?清除派?

    上官悦心中一动,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信息。难道这些所谓的“时空管理员”内部,对于如何处理像她这样的“维度异常点”,也存在分歧?一部分人主张观察,另一部分人则主张直接清除?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弟弟上官澈的失踪,会不会也与这两派的斗争有关?他是否也被认定为“能量源携带者”,或者“维度异常点”?

    “观察派……是什么意思?你们组织内部,是不是有不同的意见?有人想杀我,有人想留着我?”上官悦试图诱导,语气放缓了一些,带着一丝试探,“如果你肯说实话,我可以饶你一命,还能帮你避开‘清除派’的追杀。”

    黑衣人猛地睁开眼,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波动。这波动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仿佛是厌恶与忌惮交织的漩涡,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绝望的希望。然而,这种波动转瞬即逝,他随即又死死闭上了眼睛,牙关咬得更紧,一丝乌黑的血液从他嘴角缓缓渗出,带着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不好!他嘴里藏了毒!”乌达蔓娅反应极快,惊呼一声,就要上前阻止。她的动作敏捷,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瞬间就冲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上官悦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中暗骂一声,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捏住他的下颌,阻止他吞咽毒药。然而,她的动作虽然迅速,却还是慢了一步。黑衣人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四肢不受控制地蹬踢,铁链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他的眼神迅速涣散,瞳孔放大,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只有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渐渐僵硬。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原本以为已经控制了局面,却没想到黑衣人竟然选择了自杀,宁愿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愿透露任何信息。线索,就这么断了。原本以为可以揭开的谜团,现在又笼罩在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乌达蔓娅和上官悦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挫败。他们知道,这个黑衣人的死意味着他们可能永远无法找到他们所追寻的答案。这个神秘的黑衣人,他的身份、他的目的、他所知道的秘密,都随着他的死亡而永远埋藏在了黑暗之中。

    调查团队的其他成员开始忙碌起来,他们需要对现场进行彻底的检查,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尽管他们知道希望渺茫,但没有人愿意放弃。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

    乌达蔓娅和上官悦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知道,这个黑衣人的死不仅仅是一个线索的断绝,更是一个警告。他们所面对的敌人,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狡猾和危险。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地窖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水滴的“滴答”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眼前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和更多、更令人不安的疑问。这个黑衣人是谁?“观察派”和“清除派”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的组织总部在哪里?除了他,还有多少类似的黑衣人潜伏在这个时空?

    “观察派……清除派……”上官悦喃喃自语,指尖冰凉,心中一片沉重。她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将她、将她的家人、将这个时空的一切,都笼罩在其中。自己是“能量源携带者”,是“维度异常点”,那么澈儿呢?他是否也因为触动了某种规则,才导致了失踪?他现在是被“观察派”监视着,还是被“清除派”追杀?

    “将军,这些人……来历太过诡异。”乌达蔓娅看着上官悦凝重的侧脸,欲言又止,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他们的服饰、他们的发声方式、他们口中的‘条例’,都绝非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蔓娅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来自传说中的‘神界’,或者‘魔界’?”

    “此事,绝密。”上官悦打断她,目光锐利地看向乌达蔓娅,带着一丝警告,“公主,此人是你抓获,消息也是你告知,我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这件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不仅会引起军中恐慌,还可能引来更多类似的‘黑衣人’,到时候,边城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乌达蔓娅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将军放心,蔓娅知道轻重。乌苏与大武已是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来历不明、手段诡异之人,既然敢窥探我的别院,显然也是我乌苏的敌人。”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或许,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波斯这样的凡俗敌人。将军身上的秘密,恐怕比蔓娅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上官悦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乌达蔓娅的敏锐超出了她的预料,但此刻并非摊牌的时机。她转身对着亲卫吩咐:“处理掉尸体,做得干净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另外,加强对将军府和乌苏别院的守卫,密切关注任何可疑人员的动向,一旦发现类似服饰或气息的人,立刻汇报,格杀勿论!”

    “是!属下遵命!”亲卫领命,开始处理黑衣人的尸体。

    上官悦和乌达蔓娅走出地窖,夜色更浓了。寒风卷着残雪,吹得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晃,光影交错,映得两人的身影忽明忽暗。上官悦心事重重地告别了乌达蔓娅,返回将军府。一路上,她反复思索着黑衣人留下的线索,心中的忧虑越来越深。

    然而,前线传来的捷报,暂时冲淡了这份来自维度之外的忧虑。

    “夜半歌声”计划的效果,比预期还要好!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幽枭"小队仿佛化身为夜的使者,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在不同的方位,选择不同的波斯盟军营地外围,持续播放那些哀婉动人的思乡曲。他们精心挑选的音乐,如同无形的利箭,穿透了士兵们的心防,唤醒了他们内心深处最柔软、最脆弱的情感。

    第二夜,他们播放的是苍凉悠远的马头琴曲(由现代音响模拟),旋律低沉,如同草原上的风,带着对故乡草原、牛羊、亲人的思念,深深触动了那些来自西域草原部族的盟军士兵。琴声在夜色中回荡,仿佛将士兵们带回了那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他们仿佛能闻到那熟悉的草香,看到那自由奔跑的牛羊,感受到亲人的温暖怀抱。琴声中蕴含的无尽哀愁,让许多士兵不禁泪眼朦胧,思念之情愈发浓烈。

    第三夜,他们播放的是幽怨凄切的胡笳声,曲调哀伤,如泣如诉,让那些来自波斯北部山区的士兵想起了家乡的山谷、清泉和等待他们归来的妻儿。胡笳声中,仿佛能听到山谷的回音,清泉的潺潺,以及妻儿呼唤的声音。许多士兵在这样的音乐中无法自持,当场流下了眼泪,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家的渴望和对战争的厌倦。

    第四夜,他们播放的是一位波斯女子的清唱,歌声婉转悲戚,歌词诉说着对远方丈夫的思念,对战争的厌恶,让无数波斯本土士兵也心神动摇,想起了家中的亲人。女子的歌声如同夜莺的鸣叫,清澈而哀伤,她唱出了士兵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唱出了他们对和平生活的向往。歌声在夜空中飘荡,触动了每一个士兵的心弦,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家的深深思念。

    这诡异的“夜半歌声”,成了笼罩在波斯联军头顶的梦魇,挥之不去。歌声如同幽灵一般,缠绕在士兵们的梦境中,让他们夜不能寐,日不能安。思乡之情如同野火燎原,在波斯军营中迅速蔓延开来。恐慌和绝望的情绪不断发酵,士兵们的士气一落千丈,怨声载道。逃兵的数量从最初的几十人,迅速增加到上百,甚至出现了整支小队趁着夜色集体逃亡的事件!营地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和恐慌,仿佛整个军队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有一支来自西域小国的盟军部队,共计三百余人,在听到马头琴曲后,思乡之情再也无法抑制,趁着巡逻的间隙,悄悄收拾了简单的行囊,杀了负责监视他们的波斯军官,连夜逃离了营地,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

    军营的军纪开始败坏,士兵们无心训练,甚至在营中公开抱怨扎兰德,质疑这场战争的意义。一些士兵终日酗酒,借酒消愁;一些士兵则互相斗殴,发泄心中的不满;还有一些士兵则整日沉默不语,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就连一些波斯本土的中下层军官,也受到了影响。他们远离家乡数月,饱受严寒和饥饿之苦,本就对这场战争充满了疑虑,如今听到故乡的歌曲,那份思乡之情再也无法压制,开始私下议论,质疑扎兰德的决策,甚至有人暗中联络,想要脱离扎兰德的指挥,率军返回波斯。

    波斯主帅扎兰德的中军大帐内,连日来不断传出怒吼声和摔砸东西的声音。他看着手中每日递增的逃兵报告和士兵异动报告,气得浑身发抖,双眼赤红,如同困兽一般焦躁不安。

    “废物!一群废物!”他猛地将手中的军报摔在地上,军报散落一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士兵的逃亡人数和营地的混乱状况,“连一群装神弄鬼的家伙都抓不到!本帅养你们何用?!”

    他已经处决了十几名带头议论、动摇军心的士兵,甚至将几名试图逃跑的军官当众斩首,试图用铁血手段压制营中的躁动,但效果甚微。那无形的“歌声”如同附骨之疽,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每天夜晚准时响起,不断侵蚀着士兵们的意志,让他防不胜防,束手无策。

    “查!给本帅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找出来!”扎兰德对着麾下的将领怒吼道,“派出去所有的斥候!还有我养的那些异士!让他们去搜!就算是翻遍整个雪原,也要把那些播放音乐的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是!主帅!”几名将领吓得浑身发抖,连忙领命,匆匆派出了数支精锐斥候和麾下圈养的异士——这些异士有的擅长追踪,有的擅长隐匿,有的能感知常人无法察觉的气息——在营地周围数十里范围内疯狂搜寻。

    然而,“幽枭”小队的潜行和反追踪能力,远超这个时代的认知。他们每次播放音乐时,都会选择地形复杂、便于隐藏和撤离的地点,播放完毕后立刻收起设备,沿着预设的路线快速撤离,留下的痕迹极少。波斯的斥候和异士搜寻了数日,却一次次无功而返,连“幽枭”小队的影子都没摸到,反而有几名斥候因为天气严寒和地形复杂,迷失在雪原中,再也没有回来。

    扎兰德的情绪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绝望。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用大武军主动进攻,他的军队就会自行崩溃。

    与此同时,边城军营内,上官悦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她体内那原本因重伤而沉寂、需要极力压制才能避免失控的血脉之力,在这几天,竟然开始自行缓缓流转起来。并非以往那种灼热躁动、如同脱缰野马般的冲撞,而是一种更温和、更绵长的流动,如同山间的清泉,缓缓淌过经脉,带来一丝温润的暖意。

    更让她惊讶的是,她仿佛能隐约感知到,从远方波斯军营方向,丝丝缕缕地飘荡过来一些无形的“东西”——那是浓烈的思乡之情、深切的哀伤、无边的恐惧、以及濒临崩溃的绝望……这些都是波斯士兵心中滋生的负面情绪,庞大而驳杂,却如同受到某种无形的引力吸引一般,缓缓融入她的身体,被那流转的血脉之力所吸收、炼化!

    起初,上官悦吓了一跳,生怕这是某种邪术,会污染自身的经脉和精神。但她仔细感应后发现,那些负面情绪能量在接触到林雪血脉之力的瞬间,就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包裹、过滤,其中的暴戾、阴暗部分被彻底净化,只剩下最精纯的一种“念力”。这种念力融入她的经脉,如同最好的滋养剂,缓慢地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滋养着她耗损严重的精神力,让她的伤势恢复速度加快了不少。

    更让她惊喜的是,连那一直沉寂如同死物的鼻烟壶,似乎也受到了这股精纯念力的影响,微不可查地温热了一丝,壶身的缠枝莲纹路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金光,虽然转瞬即逝,却让她看到了重新建立联系的希望。

    林雪血脉……竟然能吸收战场上的情绪能量,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这个发现让她感到震惊,也让她对母亲留下的传承,有了更深的敬畏和一丝不安。这力量,似乎远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它不仅能引动星辰之力,能沟通维度,还能吸收情绪能量,其潜力深不可测,但也可能隐藏着未知的风险——如果吸收的负面情绪过多,会不会影响她的心智,让她变得冷酷无情?

    她开始尝试主动引导这种吸收和炼化的过程。每天夜晚,当“夜半歌声”响起时,她便盘膝而坐,闭上眼睛,放空心神,引导血脉之力在经脉中流转,主动吸收那些飘来的负面情绪能量。过程并不轻松,有时会被那些强烈的负面情绪影响,心中涌起莫名的悲伤或愤怒,但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始终保持着清醒,将那些情绪过滤、净化,转化为精纯的念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经脉的隐痛渐渐消失,精神也变得饱满起来,体内的血脉之力也比以往更加凝练、更加温顺,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失控。

    然而,就在“夜半歌声”计划大获成功,上官悦伤势渐愈,甚至因祸得福对血脉之力有了新的领悟,整个战局朝着有利于大武军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扎兰德的报复,也以一种极其恶毒、极其隐蔽的方式,悄然降临。

    他稳定军心的方法,除了血腥镇压,还有更狠的一招——转移矛盾,制造更大的恐惧!

    这日深夜,扎兰德的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他召集了麾下一支特殊部队——“毒影营”。这支队伍并非以勇武著称,而是由一群精通毒物、瘟疫、以及各种阴损手段的“术士”和“药师”组成。他们身着灰袍,面容枯槁,眼神阴鸷,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是扎兰德从波斯各地搜罗而来的异士,平日里被他当作底牌,从不轻易动用。

    “主帅,唤我等前来,有何吩咐?”一名领头的灰袍术士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如同破锣一般。

    扎兰德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残忍而疯狂的笑容:“大武军卑鄙无耻,用妖法播放邪音,动摇我军心!既然他们能用声音摧毁我的士兵的意志,那我们就用‘病魔’,去摧毁他们的肉体!”他猛地一拍桌案,指着帐外,“去!将我们带来的那些‘好东西’,想办法送进边城!本帅要让武朝军营,变成人间炼狱!让他们的‘夜半歌声’,变成哀嚎和丧钟!我要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属下明白!”几名灰袍术士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躬身领命。

    他们转身走出大帐,手中提着一些密封的黑色瓦罐。瓦罐由特殊的陶土制成,上面刻着诡异的符文,罐口用多层兽皮和麻布紧紧密封,散发着一股不祥的、带着腐朽和腥臭的气息。罐子里装的,是扎兰德特意从波斯南部沼泽地带搜集而来的瘟疫病毒和烈性毒物,传染性极强,死亡率极高,一旦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灰袍术士们趁着夜色,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潜向了边城方向。他们没有选择防守严密的城门——那里有重兵把守,还有护城河和吊桥,根本无法靠近——而是选择了一些不易察觉的隐秘角落,比如边城西侧的一处干涸护城河的缺口,那里地势低洼,防守相对薄弱;还有城北的一处废弃水井,井水与城中的地下水脉相连。

    更阴险的是,他们还通过之前收买的一名大武军辅兵作为内线,试图将携带疫源的布条和粉末,直接送入军营的水源地和粮草仓库之中!

    这场战争,从心理层面的较量,陡然转向了更残酷、更防不胜防的生物攻击。

    而上官悦此刻,还沉浸在血脉之力新发现的奥秘,以及对“观察派”“清除派”的思索之中。她正盘膝坐在书房内,引导着血脉之力吸收远方传来的负面情绪能量,感受着身体的恢复和力量的增长,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一丝谨慎。她预判到了扎兰德可能会狗急跳墙,发动正面进攻,却万万没有料到,对方会使用如此阴毒的瘟疫手段。

    她尚未察觉到,一场针对她和她麾下数万将士的、无声的瘟疫危机,已经兵临城下,即将爆发。

    (第六卷 第105集 夜半歌声 完结)

    第六卷 第106集《空中之眼》内容提示:

    波斯术士的瘟疫攻击悄然开始,边城军营中出现不明原因的呕吐、发热病例,军医束手无策,恐慌开始滋生。上官悦察觉异常,联想到扎兰德的狠毒手段,惊出一身冷汗。为应对这看不见的敌人,她再次求助现代科技,让父亲送来无人机。当这“空中之眼”首次升空,俯瞰整个战场与边城时,不仅清晰地拍摄到了波斯联军最新的布防和调动,更意外地捕捉到了几个鬼鬼祟祟、正在河边与城内水井附近活动的灰袍身影……无人机的视角,为上官悦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战术维度,也让这场战争,进入了更加惊心动魄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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