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小说：大明雄鹰传作者：醉叶字数：4136更新时间 : 2017-02-20 21:33:24
童虎作为污点证人将四年前胡家血案最关键的一幕招供出来，加上许燕对纪强所犯罪行的供认不讳，欧阳冲已经对南京官场的黑暗面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当然了，这些浑浑噩噩的庸官贪官并非个个都要杀，他没有这个权力，也没这个机会，因为整治吏治与否那是汉王朱高煦的职责。
欧阳冲知道应该做什么，他从案桌上拿出从户部宅田司统计出来的最新数据，胡家三所美宅被纪氏兄弟和尚岳分别占有，几百亩地却落在了汉王的户头之下，恨恨地扔到尚岳的身上，神情肃然侧目问三法司：“四位大人以为本案可否审结？”
刑部尚书见其他三人都在看他，知道身为地主，责无旁贷要先发言，这事最重要的是结成统一联盟，将来汉王来南京也不至于太为难他们，便缓缓说道：“按人证物证都在，欧阳大人又是钦差，自然可以结案，但是今天或明天汉王就要来宁，我想大人是否暂缓一天，休息一下，也好对汉王有个交代？”
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和大理寺卿也点头附和：“是啊，钦差大人，我们看就不差这一天两天了吧？“
欧阳冲冷笑道：“废话，什么叫也好对汉王有个交代？本使代天巡视，代表朝廷审案，难道还要对汉王负责吗？”
刑部尚书见话有瑕疵又被欧阳冲抓了小辫子，便站起来惶恐地说道：“下官知错，一切但凭钦差大人做主。”
“哼，本大人自然要做主，如今事实清晰，证据确凿，原南直隶都指挥使司都指挥使尚岳勾结霓虹小屋老板纪强作奸犯科，谋财害命，罪不容诛，杀无赦，立刻押赴菜市场，午时三刻斩首示众。着户部将纪强、尚岳名下财产登记造册，凡侵占他人私有财产的返还被害人及其家属亲人，凡侵占朝廷财产的一律充公并视受害人情节轻重进行相应赔偿。”
此案审结，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刑部衙门庭院里顿时一片欢呼声：
“钦差大人青天大老爷呐——”
“老天开眼，皇上派来一位好官——”
“大人，老婆子给你跪下来了。”
欧阳冲见颜如玉喜极而泣，小豆扑在妈妈的怀里嚎啕大哭，心底却并没有放松，他知道，暴风雨才刚刚开始，汉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很清楚，这把尚方宝剑在他手里不会很久，因为毕竟天下是人家朱家的，他必须快刀斩乱麻，能处理多少算多少罢。
“带黄霸。”
黄霸在候审室里目睹了刚才的一切，还没等欧阳冲开口，便将自己所犯的一切罪行原原本本地交代出来，他贿赂南京工部运输司员外郎获取了金陵车行的经营权，并在担任金陵车行经理期间作威作福致使两人身残，一人死命，鉴于认罪态度较好，改斩立决为秋后问斩，押入大牢。
运输司员外郎徇私枉法收受贿赂被就地免职，关押在刑部衙门，等候押赴北京审判。
今天最大快人心也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便是对尚岳处以极刑了。欧阳冲怕出什么乱子，亲任监斩官，由杨林率领亲兵压阵，后面几十衙役押着木笼囚车紧紧跟随，尚岳闭目站在笼内，屁股已经被欧阳冲打烂，四处是看热闹的百姓，骂声不绝于耳，臭鸡蛋烂菜叶子石子瓦块尽情往尚岳头上招呼，这可害苦了押送木笼囚车的衙役，有很多“好东西”都扔在了他们头上，心中窝火，便将怨气都撒在罪魁祸首尚岳的身上，一个衙役还偷偷嘱咐刽子手：鬼头刀不要磨快了，最好多砍两下，叫这混蛋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尚岳始终没再说话，或许，他懒得说话，或许，他的心已经死了，再无任何奢望，眼看午时三刻将到，却听西门外一阵车辚辚马萧萧的嘈杂声音，紧接着便是西门大开，有人骑快马飞奔而来，手持汉王令旗，大喊道：“刀下留人——汉王有令，刀下留人呐——”
原来是汉王进城，尚岳听到刀下留人的喊声，顿时像冬眠的狗熊，活了过来，大喊道：“汉王救我，哈哈，汉王来了，我得救了——”
欧阳冲冷笑一声，果断地掷出监斩令，大喝一声：“我说过的，汉王救不了你，给我斩。”苍楞一声，令牌落地，身穿红色短褂的刽子手上前几步，抽掉尚岳脖颈后的亡命牌，手起刀落，尚岳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到监斩台前，瞪着两只死鱼一样空洞的眼睛，像是在埋怨汉王：你还是来迟了。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野狗，或许是饿极了，当着众人的面叼起尚岳的头颅扬长而去。
对于这一幕插曲，有些老人说这是二郎神君显灵，指使哮天犬叼走了尚岳的头颅上天接受审判，也有的说这狗官原本就跟那畜生是一家的，野狗这是替他收尸呢。
尚岳身体尚有余温，汉王便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进入南京城。一见尚岳的尸体，不禁勃然大怒，抽出宝剑，剑指欧阳冲，横眉冷对，大喝一声：“欧阳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杀朝廷二品大员，左右将士，给我拿下。”
朱晓敏也急忙上前，目光幽怨地瞪着汉王道：“二哥，你为什么总是跟欧阳冲过不去，上次若不是他替你求情，你早死了。”
朱高煦狞笑道：“士可杀不可辱，上次他骂我是猪，这笔账今天我便一并跟他算清了吧。”
杨林见汉王挥下的官兵上来便要捆绑欧阳大人，也不甘示弱，大呼一声：“将士们，保护钦差大人。”
朱高煦仰头大笑道：“哼哼，好一个钦差大人，欧阳冲你恃宠而骄，这次本王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来人呐，宣读圣旨。”
一个大太监答应一声上前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卷好的明黄绸缎，缓缓展开，扯着公鸭嗓子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欧阳爱卿身体不适，特封为胶东王，收回尚方宝剑免去工部尚书一职，自即日起赶赴即墨县城安心修养，望爱卿尽快养好身体以报效朝廷，钦此。”
养病在哪儿养不行，紫金山别院便是个风水宝地嘛，封为胶东王却不给府邸，单凭每月一百两俸禄能干什么？明显是有卸磨杀驴之意，表面上身份地位提高了，实则是将他贬到东夷之地以便架空而已，他很清楚，一个王爷若是没有实权，就连个七品的知县都不会听他的，何况是胶东那兔子不拉屎的不毛之地了。
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只怕是他的两个好儿子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罢。欧阳冲冷冷一笑：“汉王是王爷，我也是王爷，难道汉王敢对本王下手不成？”
朱高煦微微一笑：“王爷跟王爷大不一样，但我不会笨到主动对你动手的地步，反过来，如果你先动手了，我便有足够的理由置你于死地。”
“你想逼我先动手？汉王爷，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了。”欧阳冲知道这个汉王要论行军打仗的确有些本事，但要说工心计忙算计他还差些，正疑惑间，忽见朱高煦身后一人正满脸坏笑地看着他。
“是你——”欧阳冲终于认出那人来了，正是黄胜的亲哥哥，傻了多年的黄老爷。
“怎么？很纳闷是吧？黄富不仅不傻而且还聪明的紧呢，他要不是装傻早就让他的亲弟弟害死了，如今黄家已经被查抄，他便投靠了本王，现在是我的师爷呢——”朱高煦见欧阳冲吃惊，不由得开怀大笑。
黄富上前恶笑道：“说起来黄富还要感谢胶东王替我灭了我那禽兽不如的弟弟和他那见不得光的儿子呢，不过——黄家因你而惨遭毁灭，这笔帐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汉王朱高煦是个急脾气，哪受的他两个在自己面前叙旧，转头对黄富说道：“师爷不是有办法逼欧阳冲出手吗？现在就看你的了。”
黄富点点头露出黄牙一笑：“欧阳冲，我很清楚你的秉性，只要是忠于你的人，你会不顾一切后果去维护他们，尤其是他们的性命，是这样吗？欧阳王爷？”
欧阳冲见他笑的****，便冷哼一声：“你想怎样？”
黄富斜睨了杨林一眼，摸着颌下的山羊胡冷笑道：“杨林身为都司佥事，竟敢在汉王面前操戈相向，往小了说，这是大不敬，往大了说这是谋反。左右侍卫，给我将这骄横狂妄以下犯上的家伙给我拿下。”
欧阳冲笑道：“他忠于职守，刚才也是维护钦差的威严，这有错吗？”
朱高煦冷笑道：“现在，有没有错不是你说了算的，本王坐镇南京城，一个小小佥事，我说他有罪他便有罪，侍卫，给我拿下。”
左右侍卫不由分说上前便将杨林五花大绑捆了起来，欧阳冲见汉王人多势众，况且在这种情况下命令官兵死命反抗无疑坐实了以下犯上聚众作乱的罪名。
朱晓敏急了冲着汉王喊道：“二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朱高煦见欧阳冲不敢替杨林出头，不禁大为得意，笑道：“人人都说欧阳冲侠义柔情，没想到在本王面前也是怂蛋一个，哼哼，左右将杨林推出去砍了，我要让尚岳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欧阳冲拳头攥地嘎巴巴直响，紧咬银牙，走到朱高煦马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汉王爷，你若是敢动杨林一根寒毛，我会叫你后悔一辈子。”
朱高煦还没说话，他所骑乘的那匹花斑马已经撂起蹶子“恢恢”地叫了起来，杀气，一股强烈的杀气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
“哈哈，欧阳冲，你敢吓唬本王？你以为本王是吓大的吗？”朱高煦南征百战，还真没怕过谁。眼见侍卫被欧阳冲的气场所震慑，竟然停住了脚步，不禁大怒，大叫道：“斩，给我斩。”
微风轻轻吹动衣襟，欧阳冲双眼眯成一条细线，眸子收成危险的针芒状，一丝精光闪过，欧阳冲出手了，闪电般的一拳，直接将朱高煦坐骑的脑袋打烂，战马嘶叫一声，沉重地倒在地上，将朱高煦摔落地上。
“欧阳冲，你，你敢伤害汉王爷？”黄富结结巴巴质问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质问本王？”欧阳冲从朱高煦身上跨了过去，一把揪住黄富的领口，嘴角一翘，冷冷道：“你身为犯官亲属，不思悔改也就罢了，现在竟敢以下犯上，作践本王，黄富，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
望着欧阳冲深邃的眼神，黄富害怕了，他原以为有汉王这座靠山，只要离开天子脚下，便没人能把他怎样，然而，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欧阳王爷饶命——”
欧阳冲冷笑道：“现在求饶，晚了。”话音未落，软剑从腰间仓朗朗弹出，剑如弹簧，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像切西瓜一样将黄富的头颅砍了下来。然后抱着手站在还没爬起来的朱高煦面前，斜睨着眼说道：“汉王爷，你说的没错，尚岳是该有个伴来陪着他，不过不是杨林而是黄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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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见其他三人都在看他，知道身为地主，责无旁贷要先发言，这事最重要的是结成统一联盟，将来汉王来南京也不至于太为难他们，便缓缓说道：“按人证物证都在，欧阳大人又是钦差，自然可以结案，但是今天或明天汉王就要来宁，我想大人是否暂缓一天，休息一下，也好对汉王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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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见话有瑕疵又被欧阳冲抓了小辫子，便站起来惶恐地说道：“下官知错，一切但凭钦差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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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敏也急忙上前，目光幽怨地瞪着汉王道：“二哥，你为什么总是跟欧阳冲过不去，上次若不是他替你求情，你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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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见汉王挥下的官兵上来便要捆绑欧阳大人，也不甘示弱，大呼一声：“将士们，保护钦差大人。”
朱高煦仰头大笑道：“哼哼，好一个钦差大人，欧阳冲你恃宠而骄，这次本王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来人呐，宣读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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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只怕是他的两个好儿子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罢。欧阳冲冷冷一笑：“汉王是王爷，我也是王爷，难道汉王敢对本王下手不成？”
朱高煦微微一笑：“王爷跟王爷大不一样，但我不会笨到主动对你动手的地步，反过来，如果你先动手了，我便有足够的理由置你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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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欧阳冲终于认出那人来了，正是黄胜的亲哥哥，傻了多年的黄老爷。
“怎么？很纳闷是吧？黄富不仅不傻而且还聪明的紧呢，他要不是装傻早就让他的亲弟弟害死了，如今黄家已经被查抄，他便投靠了本王，现在是我的师爷呢——”朱高煦见欧阳冲吃惊，不由得开怀大笑。
黄富上前恶笑道：“说起来黄富还要感谢胶东王替我灭了我那禽兽不如的弟弟和他那见不得光的儿子呢，不过——黄家因你而惨遭毁灭，这笔帐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汉王朱高煦是个急脾气，哪受的他两个在自己面前叙旧，转头对黄富说道：“师爷不是有办法逼欧阳冲出手吗？现在就看你的了。”
黄富点点头露出黄牙一笑：“欧阳冲，我很清楚你的秉性，只要是忠于你的人，你会不顾一切后果去维护他们，尤其是他们的性命，是这样吗？欧阳王爷？”
欧阳冲见他笑的****，便冷哼一声：“你想怎样？”
黄富斜睨了杨林一眼，摸着颌下的山羊胡冷笑道：“杨林身为都司佥事，竟敢在汉王面前操戈相向，往小了说，这是大不敬，往大了说这是谋反。左右侍卫，给我将这骄横狂妄以下犯上的家伙给我拿下。”
欧阳冲笑道：“他忠于职守，刚才也是维护钦差的威严，这有错吗？”
朱高煦冷笑道：“现在，有没有错不是你说了算的，本王坐镇南京城，一个小小佥事，我说他有罪他便有罪，侍卫，给我拿下。”
左右侍卫不由分说上前便将杨林五花大绑捆了起来，欧阳冲见汉王人多势众，况且在这种情况下命令官兵死命反抗无疑坐实了以下犯上聚众作乱的罪名。
朱晓敏急了冲着汉王喊道：“二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朱高煦见欧阳冲不敢替杨林出头，不禁大为得意，笑道：“人人都说欧阳冲侠义柔情，没想到在本王面前也是怂蛋一个，哼哼，左右将杨林推出去砍了，我要让尚岳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欧阳冲拳头攥地嘎巴巴直响，紧咬银牙，走到朱高煦马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汉王爷，你若是敢动杨林一根寒毛，我会叫你后悔一辈子。”
朱高煦还没说话，他所骑乘的那匹花斑马已经撂起蹶子“恢恢”地叫了起来，杀气，一股强烈的杀气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
“哈哈，欧阳冲，你敢吓唬本王？你以为本王是吓大的吗？”朱高煦南征百战，还真没怕过谁。眼见侍卫被欧阳冲的气场所震慑，竟然停住了脚步，不禁大怒，大叫道：“斩，给我斩。”
微风轻轻吹动衣襟，欧阳冲双眼眯成一条细线，眸子收成危险的针芒状，一丝精光闪过，欧阳冲出手了，闪电般的一拳，直接将朱高煦坐骑的脑袋打烂，战马嘶叫一声，沉重地倒在地上，将朱高煦摔落地上。
“欧阳冲，你，你敢伤害汉王爷？”黄富结结巴巴质问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质问本王？”欧阳冲从朱高煦身上跨了过去，一把揪住黄富的领口，嘴角一翘，冷冷道：“你身为犯官亲属，不思悔改也就罢了，现在竟敢以下犯上，作践本王，黄富，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
望着欧阳冲深邃的眼神，黄富害怕了，他原以为有汉王这座靠山，只要离开天子脚下，便没人能把他怎样，然而，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欧阳王爷饶命——”
欧阳冲冷笑道：“现在求饶，晚了。”话音未落，软剑从腰间仓朗朗弹出，剑如弹簧，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像切西瓜一样将黄富的头颅砍了下来。然后抱着手站在还没爬起来的朱高煦面前，斜睨着眼说道：“汉王爷，你说的没错，尚岳是该有个伴来陪着他，不过不是杨林而是黄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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