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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疯了?!大疆竟然称属国?!

小说: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作者:长工绝剑字数:11198更新时间 : 2025-12-25 01:46:17
    醉梦轩内,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几人终于缓过神来。

    方才那上中下三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每一次回想,都让人心惊。

    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只剩下同一种情绪。

    敬畏。

    王案游率先长出了一口气。

    他端起酒盏,却发现手竟微微发抖。

    “陛下这哪里是打仗。”

    “这是在下棋。”

    长孙川苦笑着点头。

    “而且不是一局棋。”

    “是把整个天下,都当成了棋盘。”

    “我们方才想的那些难题,在他眼里,早已拆得一清二楚。”

    元无忌一直没有说话。

    他低着头,似乎仍沉浸在那三策之中。

    直到此刻,他才缓缓抬起眼。

    那一瞬间,他的目光极亮。

    亮得甚至带着几分骇人。

    仿佛突然抓住了什么关键之物。

    “等等。”

    他语速忽然快了几分。

    “若是如此说来。”

    “那这三十万俘虏……”

    王案游下意识接口。

    “已经不是麻烦。”

    “而是陛下手中的筹码。”

    “甚至是利器。”

    这句话一出口。

    几人同时一震。

    思路,像是被骤然点亮。

    长孙川猛地坐直了身子。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若真如此。”

    “那大疆这次,岂不是被死死掐住了命门?”

    “下策,放回去的是废人。”

    “中策,送回去的是祸根。”

    “上策,干脆就不回去了。”

    王案游语速极快,几乎是在脱口而出。

    他说到最后,自己都停住了。

    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

    一个此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可能。

    元无忌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他张了张口。

    却又沉默了一瞬。

    那一刻。

    连他自己,都不敢轻易把这个念头说出来。

    仿佛一旦说出口,便是亵渎。

    可最终。

    理智还是被某种更强烈的冲动压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说的话。”

    “这三十万,反倒成了陛下向大疆施压的最大依仗。”

    “不是大尧求和。”

    “而是大疆,非低头不可。”

    话音落下。

    醉梦轩内,静得落针可闻。

    几人心跳的声音,仿佛都清晰可辨。

    长孙川的手,已经不自觉攥紧了衣袖。

    他顺着这个念头往下推。

    越想,越觉得心惊。

    “如果是这样。”

    “那大疆能选的路,其实并不多。”

    “无论选哪一策。”

    “他们都已经输了。”

    王案游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声音低了下来。

    却透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激动。

    “那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们为了止损。”

    “不得不答应陛下的条件?”

    这一句话。

    像是最后一层窗纸。

    被轻轻捅破。

    元无忌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一下,跳得又重又急。

    连胸腔都跟着震了一下。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说出了那句话。

    那句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却又无法遏制的猜测。

    “难不成……”

    “大疆与大尧。”

    “要正式,平等结盟了?”

    话一出口。

    元无忌自己,先愣住了。

    仿佛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王案游与长孙川,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人谁都没有立刻反驳。

    因为这个念头。

    实在太过震撼。

    平等结盟。

    这四个字。

    在他们脑中炸开。

    那可是大疆。

    数十年来,从未低头的大疆。

    逼得边军年年血战的大疆。

    多少帝王。

    多少重臣。

    曾试图做到这一步。

    结果无一例外。

    不是被拒。

    便是被羞辱。

    可现在。

    若真如元无忌所言。

    这一切,竟有可能在萧宁手中实现。

    王案游的呼吸,已经明显乱了。

    他低声喃喃。

    “这要是真的……”

    “那可不是一场胜仗。”

    “那是改写史书。”

    “是前无古人。”

    长孙川的眼神,同样炽热。

    他甚至不自觉地站起了身。

    仿佛再坐着,已经承载不住心里的激荡。

    “平等结盟。”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北境,从此无战。”

    “意味着边军。”

    “不必再年年赴死。”

    “意味着百姓。”

    “终于能真正安生。”

    他说到这里。

    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不是恐惧。

    而是激动。

    元无忌却忽然发现。

    郭芷,自始至终,没有露出同样的神情。

    她依旧坐在那里。

    神色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意,让元无忌心中猛地一沉。

    他几乎是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

    那不是喜悦。

    也不是激动。

    更不像他们方才那般失态的震撼。

    而是一种——

    早已知晓答案后的从容。

    元无忌的心,骤然一紧。

    他顾不得再多思索。

    直接开口。

    “郭姑娘。”

    “你这般神情……”

    “莫非,此事已经有定论了?”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却又带着无法掩饰的急切。

    王案游与长孙川,也同时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里,满是期待。

    却又夹杂着几分忐忑。

    元无忌深吸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是不是……”

    “陛下已经与大疆。”

    “正式达成了平等结盟?”

    话音落下。

    醉梦轩内,再次安静下来。

    连灯芯燃烧的细微声响。

    都仿佛被无限放大。

    郭芷抬眸。

    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

    神情依旧平静。

    然后。

    她轻轻开口。

    “非也。”

    这两个字。

    说得不重。

    却像一根针。

    一下子。

    戳破了所有人的期待。

    王案游肩膀一松。

    整个人仿佛泄了气。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抬手揉了揉眉心。

    “果然。”

    长孙川也缓缓坐了回去。

    方才那股炽热的情绪。

    像是被瞬间抽走。

    “是我们想多了。”

    他摇了摇头。

    语气里,多了几分自嘲。

    元无忌沉默了一瞬。

    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也是。”

    “平等结盟。”

    “哪有那么容易。”

    他说这话时。

    语气已经恢复了理智。

    甚至带着几分释然。

    “大疆一向自视甚高。”

    “几十年来。”

    “从未把大尧放在同一位置。”

    “就算吃了大亏。”

    “也未必肯低这个头。”

    王案游点头附和。

    “不错。”

    “要想打服他们。”

    “本就不是一两场胜仗能做到的。”

    长孙川也叹了一声。

    “更何况。”

    “大疆内部盘根错节。”

    “未必会为了三十万俘虏。”

    “就彻底改弦更张。”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

    像是在给彼此找理由。

    也像是在给自己降温。

    毕竟。

    理智告诉他们。

    无法结盟,才是常态。

    而方才那一瞬间的幻想。

    本就太过奢侈。

    元无忌心中虽有失落。

    却也慢慢平复下来。

    甚至生出几分庆幸。

    “至少。”

    “北境之危解了。”

    “这一点,已是天大的好事。”

    “至于结盟。”

    “日后再图。”

    他说完这句话。

    便准备端起酒盏。

    将这股复杂的情绪压下。

    可就在这时。

    郭芷忽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

    不急不缓。

    却让所有人的动作。

    同时一顿。

    “结盟。”

    她轻声重复了一遍。

    几人下意识抬头。

    重新看向她。

    郭芷的唇角。

    缓缓扬起。

    那抹笑意。

    比方才更深了一分。

    “是结盟了。”

    这一句话。

    让王案游的酒盏。

    僵在了半空。

    长孙川猛地抬头。

    瞳孔骤然收缩。

    元无忌的心脏。

    更是狠狠一跳。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郭芷话锋一转。

    “只不过。”

    “不是平等结盟。”

    短短一句话。

    让几人的心。

    再次悬了起来。

    王案游下意识追问。

    “那是……”

    郭芷看着他们。

    一字一句。

    缓缓说道。

    “是大疆。”

    “向我大尧。”

    “称属国。”

    这一刻。

    醉梦轩内。

    彻底炸了。

    “什么?!”

    王案游猛地站了起来。

    酒盏“哐当”一声。

    摔在桌上。

    他顾不得酒水洒了一地。

    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大疆……”

    “称属国?!”

    长孙川的呼吸。

    瞬间乱了。

    他怔怔地看着郭芷。

    “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听错了?”

    元无忌更是脸色剧变。

    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一瞬间。

    他甚至怀疑。

    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大疆称属国?”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

    声音发干。

    “不是我们称属。”

    “是他们?”

    郭芷点头。

    神情笃定。

    “正是。”

    这一刻。

    所有人的脑子。

    都“嗡”的一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

    被彻底打碎。

    王案游张了张嘴。

    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脸上的表情。

    从震惊。

    到骇然。

    再到近乎荒谬。

    “这……”

    “这比平等结盟还离谱。”

    长孙川更是忍不住倒退半步。

    扶住桌角。

    才勉强站稳。

    “大疆……”

    “那个大疆?”

    “那个从不低头。”

    “宁可血战。”

    “也不肯示弱的大疆?”

    元无忌的喉咙。

    一阵发紧。

    他的心跳。

    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这不是结盟。”

    “这是……”

    他说到这里。

    猛地停住。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

    这个词。

    太重了。

    重到。

    足以压垮一整个时代的认知。

    郭芷看着几人。

    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那笑意。

    带着震撼。

    也带着由衷的敬服。

    “是啊。”

    “所以我说。”

    “这不是普通的胜仗。”

    “这是陛下。”

    “亲手改写的历史。”

    醉梦轩内。

    短暂的死寂之后。

    情绪,终于彻底失控。

    王案游第一个回过神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

    声音在屋内炸开。

    “好!”

    “好一个称属国!”

    “不愧是我香山书院的学子啊!”

    “陛下,万岁!”

    这一声。

    喊得又急又重。

    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可随即。

    便是抑制不住的大笑。

    那笑声里。

    没有半点斯文。

    全是压抑了多年的畅快。

    长孙川怔了片刻。

    随即也忍不住笑了。

    只是他的笑,更复杂。

    “我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史书里。”

    “总要写‘天命’二字。”

    “若非亲眼所闻。”

    “谁敢相信。”

    “大疆,会有今日?”

    他摇着头。

    像是在否定什么。

    又像是在感慨什么。

    元无忌依旧站在原地。

    没有立刻开口。

    可他的胸口,起伏得极重。

    他缓缓抬手。

    按在心口。

    仿佛要确认,自己是否还清醒。

    “大疆称属。”

    他低声念了一遍。

    声音不高。

    却字字清晰。

    “不是权宜之计。”

    “不是虚与委蛇。”

    “而是实实在在的低头。”

    说到这里。

    他的声音,终于压不住了。

    “这是……国运啊。”

    这一句话。

    让几人同时一震。

    王案游止住笑声。

    神情也渐渐郑重。

    “不错。”

    “这是国运。”

    “而且是几代人都没等来的国运。”

    长孙川点头。

    目光灼灼。

    “自大疆立国以来。”

    “哪一次不是他们南下。”

    “逼我们割地、赔款、低头?”

    “如今。”

    “风水轮流转。”

    他说到这里。

    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我忽然觉得。”

    “这些年边军流的血。”

    “没有白流。”

    这句话。

    说得极轻。

    却让屋内再次安静了一瞬。

    因为他们都知道。

    那血。

    流了太久。

    王案游缓缓点头。

    神情罕见地严肃。

    “若非陛下。”

    “敢亲赴北境。”

    “敢赌这一局。”

    “哪来今日之局面?”

    他说着。

    忽然又笑了。

    那笑里,带着几分自嘲。

    “想当初。”

    “我们还觉得。”

    “他不过是个纨绔。”

    “觉得他坐上那个位置。”

    “不过是运气。”

    长孙川接话。

    语气同样复杂。

    “是啊。”

    “谁能想到。”

    “当年那个逃课、斗鸡、惹事的同窗。”

    “竟能走到这一步。”

    元无忌听到这里。

    忽然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

    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我们不是看走眼。”

    “是他藏得太深。”

    “若非今日。”

    “谁能看清。”

    “这位天子,究竟有多狠?”

    这句话。

    没有半点贬义。

    反而。

    满是敬畏。

    郭芷一直坐在一旁。

    静静听着。

    此刻才轻声开口。

    “陛下这一局。”

    “赢的不只是北境。”

    “赢的是大势。”

    几人齐齐看向她。

    郭芷的语气。

    依旧平稳。

    “从今往后。”

    “再无大疆压境。”

    “再无年年防边。”

    “这不是一年两年的安稳。”

    “是几十年的太平。”

    王案游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几十年……”

    “这四个字。”

    “放在史书里。”

    “得有多重。”

    长孙川低声道。

    “怕是后世之人。”

    “再看如今这一页。”

    “都要感叹一句。”

    “这是天子之功。”

    元无忌忽然笑了。

    那是他今晚第一次。

    真正放松的笑。

    “我突然觉得。”

    “就算三日后。”

    “中山王真兵临城下。”

    “我们也未必会输。”

    王案游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

    “你是说。”

    “民心?”

    元无忌点头。

    “正是民心。”

    “北境大捷。”

    “大疆称属。”

    “这两件事一出。”

    “天下人心。”

    “已经站在陛下一边了。”

    长孙川的眼睛亮了。

    “不错。”

    “中山王再举兵。”

    “那便是逆天而行。”

    “逆的不是一位天子。”

    “而是天下大势。”

    王案游忍不住大笑。

    “那他这一仗。”

    “还没打。”

    “就已经输了。”

    屋内的气氛。

    终于彻底轻快起来。

    酒盏重新被斟满。

    菜肴也再次被动起。

    可这一顿酒。

    已与先前完全不同。

    不再是忧心。

    不再是压抑。

    而是。

    真正的畅饮。

    王案游举起酒盏。

    声音洪亮。

    “来!”

    “这一杯。”

    “敬陛下!”

    “敬他。”

    “替大尧。”

    “打出了这条路!”

    几人同时举杯。

    酒盏相碰。

    清脆作响。

    “敬陛下!”

    这一声。

    没有人刻意压低。

    仿佛要让整个洛陵。

    都听见。

    长孙川饮尽杯中酒。

    忽然感慨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

    “为什么他敢亲赴北境。”

    “因为在他眼里。”

    “那不是险局。”

    “而是必胜之局。”

    元无忌点头。

    “是啊。”

    “敢赌这一把。”

    “是因为他算得清。”

    “从第一步开始。”

    “结局。”

    “就已经写好了。”

    郭芷看着几人。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们现在看到的。”

    “还只是表面。”

    “等真正的诏书下达。”

    “等天下皆知。”

    “你们会发现。”

    “今日这一步。”

    “比想象中。”

    “还要深远。”

    王案游闻言。

    忍不住笑道。

    “那就留给后世去评吧。”

    “我们这代人。”

    “只要记住。”

    “这天下。”

    “有过这样一位天子。”

    长孙川点头。

    “也记住。”

    “我们曾与他同窗。”

    “虽未同行。”

    “却能见证。”

    元无忌端起酒盏。

    目光沉稳。

    “见证。”

    “本就是一种幸运。”

    这一夜。

    醉梦轩内。

    灯火未熄。

    欢声笑语。

    一直持续到深夜。

    他们谈论的。

    不再是忧患。

    而是未来。

    一个。

    真正值得期待的未来。

    ……

    中山王的大营设在官道旁的平原上,帐篷连绵数里,军械堆放整齐,火把昼夜不熄。

    叛军一路北上,已连续行军多日,士卒虽显疲态,却因即将兵临洛陵,反而士气高涨。

    这一日傍晚,天色尚未完全暗下,一骑快马自南而来,直入中军。

    斥候翻身下马,顾不得整理衣甲,便快步入帐,将一封军报呈了上去。

    中山王正与几名主将商议行军节奏,见斥候神色有异,便先一步接过军报。

    只是扫了一眼,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帐内众人同时察觉不对。

    有人试探着问了一句:“王爷?”

    中山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又将军报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惊讶与不甘。

    “北境告捷。”

    “萧宁……竟然真的赢了。”

    这话一出,帐内顿时一静。

    几名将领彼此对视,脸色都变了几分。

    “赢了?”

    “不是说拓跋努尔带了三十万大军么?”

    中山王冷笑了一声,将军报放在案上,伸手点了点其中一行字。

    “大疆称属国。”

    他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带着讥讽。

    “想不到这萧宁,竟然能逼到这一步。”

    “更想不到,大疆居然这么不中用。”

    有人忍不住皱眉道:“王爷,大疆称属……这消息若传开,对军心恐怕不利。”

    中山王摆了摆手,神情很快恢复冷静。

    “不利?”

    “那是对别人。”

    “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个机会。”

    他站起身来,走到军案前,铺开的正是洛陵周边的行军图。

    中山王抬手在图上一点,语气陡然加重。

    “萧宁人在北境。”

    “就算他赢得再漂亮,也不可能三日之内回到洛陵。”

    “而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他转头看向众将。

    “所以。”

    “我们必须加快进度。”

    “传令下去。”

    “全军压缩休整时间。”

    “改为急行军。”

    “昼夜轮替,不得拖延。”

    众将齐声应是。

    中山王继续说道:“一定要趁他尚未回朝,拿下洛陵。”

    “只要洛陵在我手里。”

    “北境的胜利,对他而言,不过是无用功。”

    这番话,说得极为现实,也极为残酷。

    帐内众人听得心头一凛,却无人反驳。

    有人低声道:“可大疆既然称属,是否意味着北境暂时无忧?萧宁或许能更快回师……”

    中山王闻言,直接冷笑。

    “称属?”

    “你真以为大疆会心甘情愿?”

    他语气中满是不屑。

    “不过是权宜之计。”

    “等局势一变,他们迟早反噬。”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局势改变之前,先把洛陵拿下。”

    他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得凌厉。

    “只要京城一破。”

    “朝堂必乱。”

    “到那时,谁还在意北境打得再漂亮?”

    众将被这一番话重新稳住了心神。

    先前那一丝因北境大捷而生出的动摇,很快被压了下去。

    有人抱拳道:“王爷放心。”

    “只要兵临洛陵。”

    “城中必然人心动荡。”

    中山王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

    他抬手又补了一道军令。

    “前锋再提前一程。”

    “后军不得掉队。”

    “三日之内,必须见到洛陵城墙。”

    “违令者,斩。”

    命令一下,大营立刻忙碌起来。

    军号声在夜色中响起,一队队士卒整装待发。

    火把连成长龙,沿着官道继续向北推进。

    中山王站在帐外,看着大军移动的方向,神情阴沉而坚定。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仗,已经没有退路。

    “萧宁。”

    他低声念了一句这个名字。

    “你赢了北境。”

    “那就看你,能不能赶得上洛陵了。”

    夜色渐深。

    叛军仍在北上。

    而真正决定天下走向的战局,也在这一刻,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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