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和谈前夕!

小说: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作者:长工绝剑字数:9441更新时间 : 2025-12-12 00:07:04
    平阳城外的官道上,积雪被马蹄踏得微微发硬,路边的枯草在寒风中摇曳。

    车队缓缓前行,旌旗卷起长长的影子。

    最中央的马车内,拓跋燕回与清国公对坐,马车轻轻晃动,却压不住两人心底的沉重。

    三十万战俘的重量,像一座山一样悬在整个大疆的头顶。

    车内沉默了许久。

    直到清国公终于开口。

    “公主殿下。”

    “关于即将与大尧的和谈……殿下是怎么想的?”

    拓跋燕回抬起眼,目光平静却锐利。

    她并未急着回答,而是淡淡说了一句。

    “清国公觉得呢?”

    语气轻柔,却让清国公胸口一紧。

    清国公沉吟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以臣之见——至少要和平建交。”

    “如今陛下当众被斩,军心已散,局势再难压回去。”

    “他们手中有二十多万俘虏,这便是他们最大的底气。”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

    眼神略带复杂地看向拓跋燕回。

    “殿下,我们曾与大尧结盟。”

    “但战后盟约就不再那么牢固了。”

    “若不能谈好,这些俘虏,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回。”

    拓跋燕回点了点头,表情仍旧平静。

    “你的忧虑,我都明白。”

    “俘虏的问题确实是摆在第一位的。”

    清国公心里稍松了一口气。

    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拓跋燕回的下一句,却让他全身一震。

    “不过——平等建交,我没有打算同意。”

    车厢内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清国公猛然抬头,瞳孔微缩。

    “殿下的意思是……仍要坚持之前的立场?”

    “要他们称臣?要他们做属国?”

    拓跋燕回摇了摇头。

    “不是要他们称臣。”

    “是——我要称臣。”

    清国公的心在这一刻几乎停住。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拓跋燕回的眼神清晰得让人无法否认,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此坚定。

    半晌后,他才艰难开口。

    “公主殿下……这可是关系国运的大事。”

    “在此之前,我们一直是北原最强国,大尧要么做属国,要么被吞并。”

    “如今形势虽变,但——殿下竟要主动屈身?”

    拓跋燕回轻叹了一口气。

    那声音轻,却像压着千斤重担。

    “清国公,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她抬眸,看向车窗外略过的冬日天空。

    “如今的大尧,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大尧。”

    “他们正在飞速崛起。”

    清国公沉默了。

    其实从被迫出城、从一路撤退、从拓跋努尔战死时,他心中便隐隐感到某种时代的交替。

    只是——他从未敢把它明说。

    拓跋燕回继续道。

    “若继续死撑,未来三十年,大疆会被他们压着打。”

    “若我们强行要求平等建交,但对方不愿真平等,我们最后得到的仍然只有屈辱。”

    她顿了顿,声音更为肃冷。

    “‘平等’这个词——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

    “当大尧比我们强得多的时候,我们谈出来的平等,只会是表面的。”

    清国公听得心脏一点一点沉下去。

    那不是羞耻,而是一种近乎冷静的清醒。

    拓跋燕回忽然转头看向他。

    “还记得你之前问过我,幕后那位谋划者是谁吗?”

    “是谁,让四万兵马,在夜战之中连破三十万?”

    “是谁,把拓跋努尔逼到疯狂,让大疆主动跪地?”

    “是谁,压断了北原的脊梁?”

    清国公低声道:

    “是……那位‘奇人’。”

    拓跋燕回轻轻点头。

    “不错。”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人就是萧宁。”

    车厢里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静。

    连车轮碾在雪地上的声音都变得刺耳。

    萧宁。

    大尧第一纨绔。

    横行京城十年。

    人人以为不过是个纨绔皇帝。

    却在北原战场上展现出近乎妖孽的谋略与铁血。

    清国公喉咙微紧。

    “这么说——那一连串惊天逆转……都是他的布置?”

    拓跋燕回点头。

    “你看到的仅是结果。”

    “你不知道的是——他将每一步,都提前算得死死的。”

    清国公沉默许久,终于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低沉而发涩。

    “若真是如此……那我们确实无法与这样的君主抗衡。”

    拓跋燕回淡淡道:

    “不只是无法抗衡。”

    “未来的大尧,在他的手里,会沿着一条真正的强国之路狂奔。”

    她的目光里有着清晰得令人心惊的洞察。

    “他不像拓跋努尔那样只会扩张。”

    “他的国,不会只强一时,而是能强百年。”

    清国公心底狠狠一震。

    拓跋燕回继续道:

    “所以,平等建交——不现实,也没意义。”

    “就算谈成,未来也一样会失衡。”

    “与其假装平等,不如坦然臣服。”

    清国公苦笑了一声。

    “殿下这是看得太远了。”

    “甚至远到……让我感到害怕。”

    拓跋燕回缓缓摇头。

    “不。”

    “我只是比所有人更清楚一点——”

    她抬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胸口。

    “我们若继续维持所谓的骄傲,未来整个大疆会死得很惨。”

    清国公抿了抿嘴。

    “殿下的意思是——”

    “我要押注。”

    拓跋燕回直接了当。

    “押注未来大尧会腾飞。”

    “押注萧宁会横扫诸国。”

    “押注大尧的繁荣、富强,会成为我们最大的依靠。”

    清国公怔住了。

    片刻后,他忽然轻轻笑了。

    那笑声里没有嘲讽,没有惊愕,只有一种被说服之后的释然。

    “原来如此。”

    “殿下是要把整个大疆的未来,押到大尧,押到萧宁身上。”

    拓跋燕回坦然点头。

    “对。”

    她的语气平稳而笃定。

    不羞愧,不犹豫,也不逃避。

    这是一个真正的执政者该有的清醒。

    清国公沉默了许久,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

    “殿下能够这样想……大疆也许才真的还有未来。”

    “从今日起,大疆不是站在大尧的对面,而是站在大尧的背后。”

    拓跋燕回道:

    “只要未来的大尧是巨人,我们抓住巨人的腿,就能走得比任何邻国都远。”

    “称臣不是耻辱。”

    “愚昧才是。”

    清国公缓缓抬头,看着拓跋燕回,目光深沉。

    “若三皇子泉下有知,他一定会为殿下这份胸怀而欣慰。”

    他说完这句,轻轻闭了闭眼。

    “既然殿下已有决断,那我便全力配合。”

    拓跋燕回看着他。

    “所以国公的意见是?”

    清国公郑重点头。

    “既然要押注——那就押得彻底。”

    “大疆不能再犹豫,不仅要称臣,还要让萧宁知道我们的诚意。”

    “若他能看到我们的清醒,他就不会毁我们。”

    拓跋燕回微微一笑。

    那是夜色中最锋利的一抹笑。

    “国公明白就好。”

    清国公重新整理披风,神色肃然。

    “那么殿下,这一局,我们便下得漂亮一些。”

    “既然要押,就押满。”

    “为了大疆,不惜一切。”

    拓跋燕回点头,轻声道:

    “走吧。”

    “去见萧宁。”

    “也是去决定大疆接下来百年的命。”

    马车在官道上继续前行,长长的车痕划开冰雪。

    这条路,将通往平阳城。

    也将通往未来两国关系彻底改变的起点。

    这一日。

    不是大疆屈服的一日。

    而是大疆转折的一日。

    是新的秩序、新的格局、新的未来的开始。

    车队继续向前。

    寒风猎猎,旌旗烈烈。

    未来已经彻底改变了方向。

    ……

    平阳城。

    平阳城外的积雪已经在这些天的来往脚步中被踩得发亮。

    城门前的人流比往日多了数倍,来来往往的商贩、百姓、士兵,都带着一种轻松而明快的气氛。

    战后几日,空气里弥漫着久违的暖意。

    即使寒风依旧凛冽,却浇不灭城中逐渐升腾的喜悦。

    城内的街巷比往日热闹许多。

    随着战事平定,大批逃难百姓陆续回城,家家户户重新开门迎客。

    小贩们重新支起摊位,热气腾腾的肉汤在街角飘香。

    偶尔还能听见孩子们的笑声从院子里传出。

    酒肆内更是热闹非凡。

    一桌桌军士围着酒坛大笑,情绪比酒味更浓郁。

    他们都在议论着同一件事——大疆的使团即将到来,与大尧正式谈判和谈。

    谈判结果,将决定今后北境的命运。

    “看来这次,终归要和平了。”

    一名身材魁梧的步兵放下酒碗,脸上满是轻松。

    “想想之前,大疆那些混账,一口一个大尧要当属国。”

    “现在倒好,咱们手里捏着他们三十万俘虏,还会怕他们?”

    他身旁的兄弟大笑着拍了拍桌子。

    “那当然!大汗都被陛下一刀两段了,还谈什么趾高气昂?”

    “这回去和谈,他们还能占到好处?”

    “能跟咱们平等建交,就算不错了。”

    有人酒意渐浓,说话也更大胆几分。

    “平等建交已经是天大的让步。”

    “若不是陛下仁德,换成别的国主,非让他们跪下来求和不可!”

    “我看这次和谈,肯定能把大疆按到平等线上来。”

    旁边另一桌也在热议。

    一名年轻士卒兴奋得脸颊通红。

    “这么说,北境以后就太平了?”

    “咱们以后不用老是提心吊胆防大疆南下了?”

    他的老兵班头点着头。

    “没错。”

    “这仗打得太漂亮了,几乎没流多少血就把敌人给摁住。”

    “以后北境能安宁下来,全靠陛下这一战。”

    另一个军士接过话头。

    “听说,大疆使团三日后就到。”

    “这次商路肯定要重新开起来,说不定还有互市。”

    “只要互市重开,北境的生意少说翻三倍!”

    周围军士顿时跟着欢呼。

    他们的兴奋并非空穴来风。

    北境多年仗势不断,百姓迁移、商路断绝,苦不堪言。

    如今一战平定,三十万俘虏在手,兵权在握,他们自然以为大尧终于翻身了。

    外头的街市同样沸腾。

    不少店铺挂起了红纸,从外地才回到家乡的百姓正在打扫院落,脸上充满久违的笑容。

    有人在门口烧纸,祈求来年太平。

    也有人在街上感叹:

    “这几年头一次看到城里这么安稳。”

    “听说陛下英明得很,把十几万人给活活吓跪了。”

    “这等本事,咱们大尧怕是要扬眉吐气了。”

    酒楼二层的窗边,一群士卒靠着栏杆往街下看。

    人群熙攘,叫卖声此起彼伏。

    他们一边嚼着肉,一边继续议论着即将到来的使团。

    “你们说,这次能不能压住大疆?”

    “当然能!”

    “陛下这么干脆地斩了拓跋努尔,还怕他们不屈服?”

    “有三十万俘虏在这儿,他们掀不起什么浪。”

    其中一名士卒悄声说出内心的期待。

    “要是真谈成了平等建交,以后北境就真能喘口气。”

    “说不定还能在大尧这边干几年轻松的差,不用年年拼命。”

    有军士抬头看了看天边。

    那里,是通往北方的道路。

    他们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和平的无限憧憬。

    另一边,市集最热闹的卖货摊前,一群百姓围在一起议论。

    “那大疆使团真要来了?”

    “听说就在这几天。”

    “陛下这回是立大功了,战都没怎么打,就逼得人家和谈。”

    “真是造化!”

    有人摇着头感叹。

    “大尧以前弱,这北境也跟着受苦。”

    “要不是陛下这回打赢了,大疆怕不是继续压着咱们走。”

    “如今局势反转,咱们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一名老人慢慢点头。

    “是啊。”

    “我年轻的时候,大疆骑军南下,我们的村子被烧了三次。”

    “现在陛下一声令下,就让他们跪了。”

    “这辈子能看到这一天,也算值了。”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

    情绪随着人潮流动,几乎能从空气里闻到那股压不住的喜悦。

    就在城中的氛围越来越高涨时,各军营内部也同样热闹。

    俘营中秩序井然,三十万大疆战俘已被安排至营外临时区域,由大尧军分批看管。

    这一切的井井有条,更加增强了军士们的底气。

    一名军士坐在篝火旁烤着干粮。

    他看着远处整整齐齐的俘营,不由得脸上露出自豪。

    “啧,这么多人都在咱们手里。”

    “以后大疆想跟咱们发难也得掂量掂量。”

    旁边的伙夫也插上一句。

    “是啊,这么多俘虏,就是咱们最大的筹码。”

    “这次和谈里,他们肯定不敢再提什么属国那一套。”

    更有军士大胆推测——

    “我看,这次陛下能让他们乖乖答应平等建交。”

    “这结果已经算是给足他们脸面了。”

    这种信心,在军营中迅速蔓延。

    就连许多将领,都逐渐放下戒备,开始畅想未来的北境。

    某处营帐内,几名小都尉正在交谈。

    “听说陛下准备亲自会见使团?”

    “那当然,这可是北境几十年来第一次有机会平等对话。”

    “要是这次能谈下来,咱们的职责可要轻松不少。”

    另一个人感慨道:

    “这可是开辟新局面啊!”

    “大尧终于从被压制的一方,变成能与大疆平齐的一方了。”

    “想想都觉得振奋。”

    半个平阳城,都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之中。

    百姓在期盼。

    士兵在庆祝。

    商贩在准备恢复贸易。

    所有人都相信——

    和平要来了。

    平等建交只是走个形式。

    大尧终于能抬起头做人。

    然而没人知道——

    此刻的北境,看似风平浪静,却酝酿着另一场巨大的颠覆。

    谁也不曾想到:

    他们眼中的“平等建交”,

    在几日之后,将被拓跋燕回亲口推翻。

    和平——倒是有。

    但不是“平等”。

    而是——

    大疆称臣。

    而这一刻的平阳城,还沉浸在喜庆之中,全然未知。

    三日后。

    黎明的第一缕光从北方的天际洒落下来。

    清晨的寒气仍带着刺骨的冷意,却挡不住城外逐渐聚拢的人群。

    平阳城的百姓早早起身,纷纷赶往城门附近。

    他们知道,今日是大疆使团抵达之日。

    官道上,远处扬起一线灰尘。

    伴随着车轮的沉稳声响,一列马车缓缓驶来。

    大疆的旌旗在晨光中微微颤动,颜色虽淡,却依旧醒目。

    百姓们立刻伸长脖子,交头接耳。

    “来了,是大疆的人来了!”

    “这就是使团?看着挺威风啊。”

    “今日能谈好,北境就能太平许多年。”

    “陛下这仗,真是打得漂亮!”

    议论声此起彼伏。

    虽仍有人心存戒备,但更多的是期待与轻松。

    经历多年战争的百姓,对和平的渴望几乎溢于言表。

    而这份渴望,也映照在每一张脸上。

    马车队缓缓接近城门。

    最前方,是两辆雕纹厚重的黑色车厢。

    从形制与守卫来看,显然承载着大疆的核心人物。

    而百姓们的目光,也立刻落在车厢之上。

    守城将士已经列阵迎候。

    城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声响。

    这是三十年来,平阳城第一次主动为大疆使团敞开大门。

    对所有人来说,都象征着新的开始。

    队伍进入城中后,街道两侧的人群越发密集。

    孩子们躲在大人身后偷看,商贩们也放下手里的活计探头张望。

    甚至还有人带来了纸花,误以为今日是喜庆之日。

    一切都显得热闹,却又透着几分紧张。

    马车队经过街道时,人群自发让开通道。

    大疆侍卫稳步前行,面容冷肃,没有半点多余表情。

    他们显然已经听说了大汗战死与大军覆灭的消息。

    但即便如此,仍保持着某种北原独有的凛然。

    人群中,有军士低声道:

    “这就是大疆的六公主?据说性情骄傲得很。”

    “现在可骄傲不起来了。”

    “看她这次怎么谈,俘虏可都在咱们手里。”

    言语间满是底气。

    马车内部,拓跋燕回轻轻掀开车帘一角。

    城中的人潮映入眼帘,如同一条在日光下跃动的河流。

    她的眼中没有惊讶,只有宛若深海般的冷静。

    她缓缓放下帘子,心中自有盘算。

    清国公坐在她对面,目光仍在打量外头的动静。

    “平阳城的百姓,看上去十分期待和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世故的叹息。

    “一旦今日谈成,北境确实能迎来太平。”

    拓跋燕回没有回应,只是轻轻闭上了眼。

    她明白,今日之后,不仅是太平,更是另一种局势的彻底转向。

    而这条路——无人比她更清楚该如何走。

    毕竟,她来此不是争平等,而是押注未来。

    马车继续缓慢前进。

    街道逐渐变得宽阔,两侧的民宅也变得整洁。

    不知何时,城内的军士已经严整列于道路旁侧。

    一个个盔甲锃亮,目光锋锐。

    这些人,正是平阳城的守军。

    他们没有喝彩,也没有怒视。

    他们只是肃立,以战胜国的姿态迎接使团。

    这种无声的压迫,比任何呐喊都更具震慑力。

    清国公微微挑眉。

    “萧宁的军队,总能做到这一点。”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佩服,也带着几分复杂。

    那是一种从失败国旧贵族心中挤出来的敬畏。

    队伍抵达城中心时,人群已被隔离到远处。

    前方的街道空旷而严肃,两侧布置着隐约可见的重装军士。

    这里,已经是平阳城的权力核心区域。

    而今日的和谈,也将在此正式开始。

    再向前,是公署所在的中枢地带。

    那是一座雄浑的建筑,门前高悬着大尧的金色旗帜。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头金色巨兽俯视来者。

    无声中,压得许多大疆侍卫下意识屏住呼吸。

    马车队在公署前慢了下来。

    最终,于正门前的广场中央缓缓停稳。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一切声音都被无形地压住了。

    只剩旌旗的飒飒声在风中回荡。

    侍卫迅速布阵,将整队马车前后护住。

    清国公先行探身,看向那扇厚重的大门。

    大门紧闭,却气势逼人。

    他心中明白,门后,便是此行最关键的人物。

    拓跋燕回缓缓起身。

    她抬起手,轻轻整理了披风,同样理了理额前的发饰。

    并非为了美观,而是为了以大疆皇族的仪态,走入这场决定未来的谈判。

    哪怕这一刻,她的选择已与往昔完全不同。

    车门被侍卫拉开。

    寒风灌入,却无法吹乱她的气势。

    拓跋燕回迈出第一步,清国公紧随其后。

    两人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下,缓缓踏上公署前的石阶。

    广场周围的军士齐齐立正。

    没有呼喝,没有刀鸣。

    但那种肃杀而稳固的军威,如同无形的网,从四方笼罩而来。

    大疆使团的侍卫们纷纷紧握兵柄,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当拓跋燕回走到大门前时,公署的守将侧身低头。

    对一个外邦的公主行此礼节,无疑代表大尧给予了足够的体面。

    但众人心知,那份体面,只是形式上的。

    真正的权势,完全掌握在萧宁手中。

    大门在此时缓缓开启。

    光线从门缝中洒出,映在拓跋燕回的脸上。

    她微微仰起下巴,神情平静如水。

    仿佛跨入的不是战败后的和谈场所,而是她早已预定的未来道路。

    清国公轻声说道:

    “公主,和谈……开始了。”

    他的话很轻,却像是在提醒,也像是在警醒。

    今日之后,一切将不可逆转。

    拓跋燕回没有说话。

    她只是迈步入内。

    身影带着淡淡的金光,被大门后的光芒吞没。

    那是一个时代的交界线。

    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平阳城外的喧闹被完全隔绝。

    和谈,就此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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